陸清風知道劉慈欣這位科幻作家,還是因為電影《流浪地球》,所以在網上找了同名的小說來看。
小說的篇幅其實並不長,但他斷斷續續還是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看完。
後來還想過把作者其他作品也找來看一看,但最終未能成行。
直到穿越來到這個世界,因為寫作需要,在九尾狐的知識庫中,把這些文章都看了。
作為一個六零後,劉慈欣的開始科幻小說的創作時間很早,大概從高中時期就開始了,中間停筆過一段時間。
八十年代開始重新寫作,並在這段時間完成了兩部長篇小說的創作,這個時候,他還處於默默無聲的狀態。
直到九十年代末,開始在雜誌《科幻世界》發表作品,其創作靈感來到爆發期,文筆、故事架構越發純熟,各種故事信手拈來。
《帶上她的眼睛》和《鄉村教師》都是這一時期的作品。
後來,這兩個短篇和劉慈欣的其他作品一起,在15年作為合集出版了。
兩個短篇,《帶上她的眼睛》不到一萬字,侯曉兵他們很快就看完了。
【有一個想法安慰著我:不管走到天涯海角,我離她都不會再遠了。】
“好殘忍的浪漫。”
看完最後一段文字,侯曉兵下意識的說道。
“看的我好難受。”
呂輝坐直身體,動了動手腳。
“看的過程中,我想了一下故事中描述的場景,隻有自己一個人,密閉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不斷向地心深處下沉,這個時間還有持續幾十年,直到死亡,想想都不寒而栗,特彆絕望。”
劉鑫說道。
呂輝大概也在他說的時候,想象這樣的畫麵,整個人打了個冷顫,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為什麼不把結局寫好一點?”
他嘀咕著。
陸清風隻是笑了笑,給幾人的杯子裡添了水。
過去的他不會覺得呂輝的想法有問題,但隨著在北大的學習和閱讀量的增加,他對文學創造也有更深的認識。
所有的藝術創作都遵循著一種原則性和前後的統一性。
哪怕是一開始就以反轉為創作思路,作者在前期也必然進行了大量的鋪墊,不然那就不叫反轉,那就爛尾。
每個角色的轉變和結局走向,在前文中就有了伏筆和脈絡,照應著故事的發展。
《帶上她的眼睛》就是如此,文章前半段就用文字對女孩進行了浸潤無聲的塑造。
在最開始來到草原,主人公戴著眼睛看到花時,她就說不要拔下花,說聞到花香像一首小夜曲。
給每一朵小花起名字,感受每一縷不期而至的微風;看草原日落,說夜幕降臨的森林像宇宙最美的交響曲。
看月亮的時候,哼著德彪西的《月光》
種種描寫既是對應主人公這個對日常生活麻木的人,也是在側麵描寫女孩是個對生活熱愛,把生活過成了詩歌的人。
她善良且敏感,喜歡音樂,有著童話般的純良品質,這樣的性格對比後麵隔絕在地心深處,被厚度幾千公裡的物質包裹的絕望,形成了極度反差。
也是在讀者閱讀這些文字時,感受到那種極度的情感張力,並以此來傳遞作者的思想。
以及在最後,女孩發給地表的最後一條信息。
即便對麵如此困境,依舊打算按照計劃完成研究任務,期待著在許多年以後,人類能夠進入地心世界,和落日六號完成對接,找到她留下的資料。
【……請你們放心,我會安排好自己的生活的,我已經適應了這裡,不再覺得狹窄和封閉了,整個世界都圍繞著我啊……】
這種殘忍也突顯了女孩人性的堅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