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眾人愕然看著麵色平靜的溫清芷,似乎一時間找不出她這話錯處在哪兒。
家裡沒皇位,為什麼非得生兒子?
“此等大逆不道的話,你也敢說?”
文平打量起溫清芷來,“血脈是傳承,是一代又一代的驗證,與你所說,完全不同!女子無出便是罪,生不了孩子,那就是——”
那個‘罪’字卡在喉嚨裡沒出來,他看向麗娘,臉上閃過一絲懊惱,他過去扶住麗娘,懊悔道:“麗娘,你彆多想,我不是說你……”
“你不是單指她一人,你是覺得所有生不了孩子的女人都是罪人。可你彆忘了,其中,也包括她。在你心裡,她和那些人無異。”
溫清芷冷言出口,看著麗娘,“你自己也好好瞧瞧,這樣的男人,值得你傷心難過嗎?”
“你是何人?這般惡毒,竟然挑撥我夫妻關係?”
文平上前,怒視溫清芷,卻連溫清芷一個眼神都沒得到。
她靜靜地看著麗娘,又看向鳳筠霄,“在這兒不方便,若是不介意,讓她去我府上,也方便診治。”
鳳筠霄眸光轉動,看向麗娘,在詢問她的意見。
麗娘不愛給誰添麻煩,在這兒,她已經很連累鳳筠霄了。
“我那兒安靜,看診的器具多,在這兒我來回跑不方便,一些器具我也帶不過來。”
麗娘猶豫著,看向文平,隻聽文平冷哼一聲,“你這般年紀,不在家中學紅,還敢出來騙人?”
他轉身,拱手朝鳳筠霄說道:“攝政王,她這個年紀,能會什麼醫術?八成就是來騙診金的,麗娘已經吃了許多苦了,我實在心疼。不如就此讓麗娘同我回去吧,我們…不治了!”
文平其實不喜鳳筠霄,因為麗娘從小同他長大,總是師兄前師兄後的,他確實妒嫉。
再者…麗娘一個嫁了人的,總住在彆的男人家中,算什麼?
說來看診,都來多久了?一點起色都不見,人還熬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這要是在家,多試試,說不定就懷了?
要真不行,他也好早些定了罪,休妻……
“回去?”
鳳筠霄眼中沒有一絲情感,冷冷說道:“回你那個醃臢的窩?讓你娘你妹妹繼續欺負她?文平,你能進我府門,全靠麗娘的麵子。你若真心對她,就早些搬出來,同你家中那些個東西斷乾淨。”
“不然…就彆想接她回去受苦了。”
說完,鳳筠霄看向麗娘,“一會兒,我讓人送你同溫姑娘回府小住。”
“師兄……”
“攝政王,這怎麼說都是我們家的家事,您這般行事,怕是不妥……”
“哦?”
鳳筠霄嗤笑,“哪兒不妥?”
他雖笑著,周身卻寒氣四溢,周平忍不住後退兩步,低著頭,不敢說。
“師兄。”
麗娘拉拉鳳筠霄的袖子,搖搖頭,“我…我去溫姑娘府中。文郎,我想再試試,若真不行,我就同你回家去。”
文平心中早已氣惱,此刻臉上卻盈盈帶笑,說了聲‘好’。
溫清芷瞧著這一幕,覺得此人城府極深,能將表情控製得這麼到位,非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你,也要跟我回去檢查。”
溫清芷看向文平,“不是生不出孩子都是女人的問題。”
“……”
文平一顫,僵硬的回頭看溫清芷,眼中帶著血絲,咬牙切齒,“你、說、什麼?”
“耳聾?”
溫清芷收回目光,看向鳳筠霄,“耳聾不治。”
鳳筠霄眉間鬆動,嘴角勾勾,“嗯,不用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