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
鄧力思索，“如果我們把蘇秦模擬的案子，當做現實案件去還原，那麼根據卷宗上的時間線，現在正好結束農忙，是村裡人都得空的時間。”
“結合當年的農村走入城鎮，發展第二產業的政策，村民一起去工地沒啥不對。況且還是市政府規劃的大樓，工錢穩定，不存在拖欠的問題。”
“距離五花村也夠近。”
確實符合邏輯。
也跟當時的國家戰略相掛鉤。
“那我們又走進死胡同了唄？”
郭兆霖性子跳脫一些，不怎麼沉得住氣。
他明顯更煩躁一點。
“案件的偵查進度，本身就停在這裡。不管是凶器，消失的部分屍體都沒著落。”
直到把這話說出口，郭兆霖才真切意識到蘇秦的本事。
“靠！等節目結束，我一定要問清楚他把這兩樣藏哪兒了。如果隻是為了節目效果或者強行貼合案件細節，隨便找個地方處理掉，我絕對要爆發的！”
“不會的。”
班春蘭很肯定，“蘇律師不是那樣的人。既然說了是‘模擬犯罪’，每一個節點就都會做到位。”
“完完整整的重現凶手的殺人手法，才是這檔節目的看點。”
即便有她的肯定，鄧力和郭兆霖也沒法完全安心。
因此，這倆一人一把鋤頭，準備把村子裡所有可疑的位置全都翻找一遍。
事實上，在那麼多年的追查中，該找的都找過了。
實地去過無數次，大家記錄的數據能堆滿大半個辦公室。
可是哪怕千分之一、萬分之一的可能，他們仍然願意耐下性子，一寸寸摸索。
隻不過在節目中，策略有些許變化。
“咱們以前調查過的地方就不要管了，現在就往沒有注意過的點上！”
鄧力一錘定音，“我記得這些人家的地底沒敲開過吧？當時人家住在那兒，咱們又申請不到逮捕令，起訴也因為證據不足被法院撤訴。”
“檢察院到後麵都不想搭理我們了。趁著有機會，咱倆把所有自建房地下都挖一遍。才過去一個晚上，他們就算人多力氣再大，也不會挖太深！”
雖然是個笨辦法，但好用。
郭兆霖沒二話，撩起衣袖就開乾。
使不完的牛勁。
班春蘭也加入進去。
彆看她是個女生，但當警察的女孩兒凶悍程度不亞於男性，露出來的胳膊結實有力，非常有線條感。
周薰和章若楠對視一眼，遠遠站著看三人挖土。
真的很想告訴他們，不要白費力氣，這樣是沒用處的。
直播間的觀眾又心疼，又無奈。
因為他們站在上帝視角，已經看到蘇秦等人提著一袋子血淋淋的玩意兒站在了市住房和城鄉建設局門口。
“放這兒就行了嗎？”
許坤指著門口的電線杆，這會兒跟拍攝像在身後，頭頂是無人機懸停。
每個人的身上還有好幾個攝像頭。
執勤軍官正冷冷盯著他們，似乎隻要蘇秦靠近一步，就要衝上前製服他。
“昂，掛著吧。”
環視一圈，確實沒啥合適的地兒。
蘇秦提著袋子解釋：“我把野豬肉都拿出來了，裡麵的都是仿製道具。節目組真的牛，道具的硬度搞得跟真的一樣。”
“你們是不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勁兒，才把它們碾碎的。”
他說這話，是麵對鏡頭講的。
順便晃了晃手中的袋子。
到底是市政大樓，占地麵積廣，附近也沒多餘的建築。
左邊是派出所，右邊是法院。
一條馬路上都占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