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神醫捏緊手中的銀針,忍無可忍地警告,“王爺,你彆逼老夫對你的啞穴動手。”
還嚇到她?
宋姑娘那性子,隻有她嚇彆人的份。
謝丞騫收回幽冷眸光,沉默不語。
這落寞模樣何曾有半點血戰沙場時的勇猛?
許神醫打從心底敬佩這位維護大夏國安危的戰將,也見不得他如此為情所困。
“王爺連命都不要,用點苦肉計怎麼了?反正你也想借此機會藏拙,順便讓宋姑娘看清自己心意不好嗎?”
謝丞騫難以反駁。
自謝羌斷腿後,一直小動作不斷,這次恐怕也跟他脫不開關係,順水推舟自然是最好的。
可讓曦晚明白她的心意?
謝丞騫苦笑,“你可真看得起本王。”
許神醫:“?”
這還是他認識的王爺嗎?
謝丞騫收拾好心情,淡聲吩咐,“本王沒什麼大礙,你在這裡留幾日便回去吧,還有宋夫人那邊麻煩你照看了。”
“這不勞煩王爺費心!”
許神醫一口氣堵在胸腔處,不上不下,乾脆收拾東西走人。
這種死鴨子嘴硬,沒苦硬吃的人活該追不到宋姑娘!
謝丞騫又把木雲喊了進來,問宋曦晚在哪。
木雲趕忙道:“宋姑娘非要離開,屬下勸不住,便安排了一輛馬車送她前往雲鶴書院。”
謝丞騫沉目,終究是嚇到她了。
“江遙那邊沒有什麼動靜?”
提起這個人,木雲一肚子的火,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
“好著呢,剛看見還去宋姑娘的馬車了。”
謝丞騫立即冷聲吩咐,“去準備輪椅。”
木雲眼睛一亮,連忙去辦。
一炷香後。
宋曦晚眉心幾乎擰成一團。
“你來我這裡乾嘛?”
馬車內悄然安靜。
宋曦晚隻覺不自在,這馬車不如謝丞騫的寬敞,他輪椅占了一半地方,讓她更沒有可以躲避的餘地。
宋曦晚故作沉靜開口,“王爺還不走?”
“你很想我走?”
謝丞騫幽冷眼神直勾勾盯著她,深不見底的瞳孔深處似乎摻雜著些許複雜情愫。
宋曦晚不敢細看,垂目平靜道:“王爺應當好好養傷,曦晚還要趕往雲鶴書院。”
謝丞騫沒回答。
馬車內靜的落針可聞。
宋曦晚清晰感受到謝丞騫那幽深眸光注視著她,像是在醞釀什麼,她的心禁不住跳快些許,掌心也溢出汗津。
該不會又要提求娶一事吧?
“本王的提議,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謝丞騫沉冷嗓音打破這份安靜。
宋曦晚渾身一僵。
果然,該來的還是沒能躲過!
宋曦晚穩住心神,緊聲回答:“承蒙王爺厚愛,可曦晚並不喜歡王爺。”
必須得掐滅這段孽緣!
“不喜歡?”
謝丞騫胸口沉悶,重複這幾個字。
可明明前世她眼中隻有他,無論如何都會陪在他身邊,如今她竟說不喜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