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
蕭筱端起酒杯示意,將其一飲而儘。
不得杜休開口,她給自己倒滿酒,繼續又道:
“其實,我很早就認識薑漁晚,在帝國天才集訓營內。”
“天才集訓營分為三個校區。”
“財團繼承人與原修天才為主的戰爭校區。”
“精英一脈與修院子弟為主的技能校區。”
“還有藥劑校區。”
“她在戰爭校區,我在技能校區。”
“薑漁晚一來,就摧枯拉朽的擊敗了張生、隨春生等人,名聲大噪。”
“我們這些權貴子弟的家長,在吃飯時,也曾說過,薑氏擁有了一位能背負長青意誌的絕代天驕。”
“剛開始,我對薑漁晚很感興趣,曾想跟她做朋友,但她性子太冷了,對我們這些權貴,從骨子裡排斥。”
“示好幾次後,她都置之不理,我當時畢竟年幼,自尊心強,便有些不快,甚至有些厭惡。”
說到此處,蕭筱頓了頓。
她想起。
962年。
她遊曆帝國,從遠東特讚河到林塔大區伯特城。
從帝國最東北的疆域去往帝國最南方的疆域。
伯特城是她最後一站。
按理來說,她應該下車,去伯特城獵人工會,尋一位回到家鄉任職的修院派強者為向導,遊曆伯特城。
但在下車時,遇到了一位跟薑漁晚一樣,眼中似乎蘊含浩瀚星空的美麗女孩。
可能是氣場不合,鬼使神差中,她沒有下車,臨時改變行程,去了三大島鏈。
“早早的童年並不幸福,故而對所謂的權貴,沒有什麼好感。”
杜休出聲解釋道。
聞言。
蕭筱收回雜念,笑著搖搖頭:“我對薑漁晚並沒有惡意,所謂的厭惡,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畢竟當時太年幼了,看待萬事萬物,都是以自己為中心,我再怎麼早熟,終歸也無法擺脫年齡的限製。”
她看向窗外。
一片片六棱雪花洋洋灑灑的從蒼穹上落下。
不知怎的,蕭筱又想起962年的那個車站雨夜。
杜休當時就在伯特城。
如果那年下了車,結局會不會截然不同?
或許不會...吧。
蕭筱搖頭一笑。
未曾深想。
世間沒有那麼多如果。
蕭筱拋開雜緒,端起酒杯道:“此杯敬漁晚,我對她沒有惡意,也從來沒有想跟她爭搶什麼。”
她一飲而儘。
杜休道:“其實,你真的很優秀。”
“將軍,您這話在我耳中,比飲料瓶蓋上的謝謝惠顧,還要廉價。”
“我說的是真的。”
“可廉價也是真的。”
言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