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讓你一輩子紮根在這個地方，你會願意嗎？”趙宣從不在意彆人的目光，即便真的有女孩子轉頭盯著他看，他也注意不到。
蘇航一怔，想了想，“我不願意。”
他知道自己的野心，所以就算真的要留在這裡，也是在利益足夠讓他心動的情況下。
“當然，現在說這些都太早了。”蘇航聽比他們下鄉更早的老知青們說過，每年都會有一個工農兵大學的推薦生，專門給知青的。
除了知青，村裡麵也有一個推薦名額。
隻是這個推薦名額的競爭能力實在是太大了，不是他們一個生產大隊拿一個知青推薦名額，而是好幾個生產大隊爭取這一個名額。
蘇航知道自己沒有背景，有父母也如無父無母，這種情況下，即便真的有這樣的回城名額，也不會輪到他的頭上。
“回城，不知要到何年何月”蘇航說出來的聲音格外輕，宛如歎息的低喃，讓趙宣沒忍住的抬手摸了摸他的頭。
蘇航，“？”
趙宣，“”
他像是猛地回神，意識到了自己做了什麼，趕緊縮回手，看了看自己手。
再轉頭去看了看表情怪異的蘇航，來回看了幾趟，趙宣隻能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說，“我相信就算是再黑的夜晚，也會迎來黎明，即便是晚點，也一定會來。”
這是沒有道理的直覺，他就是如此堅定不移的相信。
蘇航因為趙宣篤定的語氣，沉靜的眉眼，這一刻突然感覺到了心房被猛地撞了下。
他想，死寂的心跳似乎瞬間死灰複燃了。
“如果不來呢？”
如果那黎明不來，蘇航知道他肯定是走不了的，但趙宣可以。
因為趙家有這個實力，況且趙宣的父母是舍不得讓趙宣這樣留在鄉下吃苦的。
趙宣側眸，陽光側照過來，金色的光輝落在他雅致清雋的臉上，似乎這張臉都變得朦朧不清了。
有種說不清的朦朧美。
他似乎能讀懂趙宣眼裡的潛台詞，眼神認真與蘇航四目對視，“不來，我也不走。”
蘇航想，或許就是從這一刻開始，他忽然徹底沒了曾經對趙宣的偏見。
分魚的活動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個新鮮一次的活動，可對家家戶戶的小孩子來說，正好是偷著，趁大人不注意時，下水的最好時機。
這不，趙宣和蘇航聊完，一轉頭，習慣性的看那些小孩子，哪知正好看到其中兩隻手不停地在劃水，那水麵的動靜
一看就是溺水了。
趙宣幾乎是二話不說的往水裡一跳。
蘇航一愣，同樣的下意識，他看到趙宣往下跳，還以為他是掉下去了，伸手想抓住趙宣。
然而他抓住的就是趙宣一點點衣角，而那點衣角很快也從他手裡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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