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是午時三刻，方昭惟守在玄衣身邊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和離開，玄衣這次情況著實凶險，就連傷口每隔兩個時辰就要處理一次。
一夜沒睡好，方昭惟好幾次打盹，差點就一頭栽下去睡著了。
這一次，他倒下去，差點下巴就要磕在床邊，木板床磕一下肯定是要疼一會的。
這時，一隻大手及時伸出，托住了方昭惟下巴，方昭惟下落的速度挺重，那大手磕在了床邊，方昭惟下巴卻被護得好好的。
經過這個小插曲，方昭惟立刻醒了，抬眸望去正好撞入那雙熟悉的桃花眼裡，同樣的眼睛，以往藏在深處的柔和，此時擺在了台麵上。
“沒事吧？”玄衣問。
不，現在應該說是趙宣。
經過這次的事情，他完全記起了那段記憶。
記起了自己進入小世界的目的，記起了麵前的人於他而言的意義。
方昭惟搖頭，“你醒了？”
“嗯。”趙宣輕笑，目光在方昭惟眉眼的疲倦掠過，聲線有著與之前大不相同的溫柔，“我看你很困，不然你上來，我分一半的床給你睡？”
方昭惟一怔，玄衣從前倒也不是沒有對他笑過，隻是那笑意裡多少有幾分收斂，沒有此刻的坦然溫柔，就好似是冰雪融化成水，柔和的無聲無息。
“你不上來，是想讓我下去把你抱上來嗎？”趙宣往裡挪了挪，真騰出了半張床，輕拍床的動作，怎麼看都與之前冷酷無情殺手形象判若兩人。
這話一出，方昭惟眼底閃過一抹不著痕跡的情緒。
抱
他自然是想讓玄衣抱的，隻是方昭惟沒忘記自己之前在玄衣麵前的形象，所以為了不掉馬，他隻能將遺憾藏起來，一臉郝然的輕輕爬上床。
“抱歉，這次都是我連累你了，若不是為了我，你也不必受此大罪。”方昭惟躺下，垂眸不敢與裡側的男子對視。
趙宣到底還是趙宣，恢複記憶的他，本性立即釋放出來了。
他一臉若有所思的嗯了一聲，“既然你覺得欠了我，那是不是應該補償我？”
方昭惟，“”這和他預想的對話有點不同。
“那是自然，隻要我能辦到的，一定儘力。”他繼續保持人設。
“放心，你一定能辦到。”趙宣笑了，“經此一事，我發現有些話就該說清楚，省得將來抱憾終身。”
方昭惟麵對趙宣突然的改變，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之前趙宣嘴裡念的楚歌。
“哦。”
不要讓他聽到關於楚歌的任何問題，否則，心留不住，人留住也是可以的。
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如此。
玄衣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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