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爺爺趙奶奶兩人熱淚盈眶,這些年,孫子雖然與他們還算親近,卻也極少說這樣推心置腹,又親昵的話。
因此,作為爺爺奶奶他們一直覺得十分虧欠孫子,給不了他太多好的生活,還拖累他,讓他孤單又沒人陪。
這樣的想法,更是在趙爺爺生病的時候到達了高潮,如果不是趙奶奶時刻盯著,怕是他早已經選擇了自我了斷的方式,放棄繼續治療。
趙爺爺趙奶奶由趙宣送他們回了鄉下,他們本來就是帝都戶口,隻是靠郊區,帝都也有很不富裕的地方,那個郊區宛如鄉下農村。
好在還能種地,種菜,兩個閒不住的老人家能自己找點事情做,不然孫子出來上大學,不在他們身邊,他們怕是都要閒的不知道怎麼過了。
從繁華的地區打滴滴送他們回到家,用了差不多三個小時,城區容易堵車,尤其是下午臨近四五點到八九點,一直都是堵車的高峰期。
趙宣在爺爺奶奶的堅持下,晚上就沒回城了,而是留在家裡住。
家裡是三層房,和大多數的農村房屋建築差不多,房間細數下來也有六七間,但真正常住的隻有兩間。
趙宣的屋子在二樓,房間也有好幾個月沒住了,自從上大學開始,他暑假寒假都有兼職工作,幾乎很少回家,隻有在過年的時候才能休息下來。
工作後倒是好點了,有幾個長假的假期,離得又近,可以坐大巴回來。
洗了澡出來,躺在床上,趙宣發了條消息給溫辭。
z:睡了嗎?
溫辭的頭像是黑色的,什麼也沒有,至於微信名是名字拚音大寫:wc。
趙宣看到這個名字時,不客氣的笑了,實在是這個太容易讓人誤會了。
這個可以理解為兩個意思,一個是罵人,臥槽。
還有一個就是大家最容易聯想到的洗手間。
趙宣咳了一聲,他想溫辭也許是不怎麼玩手機所以不知道這些代名詞,所以,他打算委婉的提醒溫辭。
溫辭收到趙宣的微信時,正好陪著媽媽睡著。
他性子沉默話少,做不到像趙宣那樣與誰都能相處融洽的性子,但媽媽留下他,想與他說話,他不會說話,隻能“聽”她說。
其實那些話翻來翻去,他都已經熟背於心,無非就是擔心他以後一個人生活,手不方便,耳朵又殘疾,該怎麼生活?
溫辭隻是默默地聽著媽媽的碎碎念,沒有強調自己可以上班,可以賺錢的事情。
他雙耳有問題,很多工作都不方便,所以他是自由職業。
並非是他不願意出去工作,而是負責應聘的人一聽到他雙耳聽不到,還手有殘疾,就下意識的否認了他。
哪怕他是名校畢業,帝都大學,國內數一數二的學校,中文係畢業,成績優異,還是被無數次的刷下來了。
當初他上的也是特殊學校,因為成績優異,又是殘疾人,學校和政府都會有補貼,後來由於他成績實在過於優異,就一路讀到了高中。
本來殘疾人是很難上這種正常大學,但誰讓他能讀懂唇語,和人正常交流根本不是問題。
帝都大學破例錄取了他,隻是一些活動和學校的校運會,幾乎都不會叫他參加。
久而久之,他被邊緣化是正常現象,沒有交際圈子,也沒有要好的朋友和同學。
這個過程裡哪怕他學習成績再好,還是會受到一些異樣的眼光,與嘲笑,他倒是沒把那些人的話放在心上。
可在找工作的問題上,無法聽到說話的缺陷,成為了他致命的缺點。
公司需要的是來工作的人,資本家總是比彆人更會打算盤,像溫辭這樣的,哪怕是再優秀,其他人也會猶豫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