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宣臉皮厚,再說他自認兩人已經坦誠相對,沒什麼不可以看的,當著喻若庭的麵不穿衣服去拿衣服,又當著他的麵穿衣服。
喻若庭就不行了,他繼續背著身子,哪怕隻是匆匆一瞥到趙宣的身體,他的臉和耳朵也會愈發通紅,就像是喝醉了酒似的。
一身紅衣的趙宣,無論是穿衣風格,還是性子那都仿佛像是有與生俱來的張揚恣意,活的極其自由而主動。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且很鮮活,不像喻若庭,他就像一台機器,一台殺人的機器,一台喻家製作出來最完美的藝術品,隻能高高的供著。
注定他走下來,就無法輕易融入群體,執行一年的任務了,他的搭檔也換過好幾個,可他還是獨來獨往,仿佛無形間有什麼將他與世人劃開了。
路的儘頭是世人,熱熱鬨鬨,有說有笑,路的另外一頭是他自己,他不明白人的悲喜,不明白他們的欲望,隻知道做到最好。
他看似很孤單,需要人的陪伴,但實際上他自己知道,他沒那麼需要,不適合的朋友,伴侶,他隻會嫌煩。
趙宣是第一個讓他想要去了解,想要明白為什麼他能做出好吃的雞湯,為什麼能夠那麼輕而易舉的做出決定,為什麼似乎天地儘在他手,沒有任何人的禁錮。
這個人張揚且神秘,他想知道。
喻若庭接了趙宣給的衣服,剛想穿,就聞到了上麵沾了趙宣身上特有的淡淡梅香,那梅香讓他本能的拿著衣領往鼻子下嗅了嗅。
真好聞。
如果衣服上都是帶著這樣趙宣獨有的梅香,他
趙宣不知什麼到了他跟前,在喻若庭睜開眼時,似笑非笑,看透一切的表情,讓他手中的衣服都抖落了。
趙宣幫喻若庭把衣服撿起來,重新遞到他麵前,“怕什麼,喜歡就多聞一聞,或者你喜歡我衣櫃裡的哪件衣服都可以隨便穿,我不介意的。”
喻若庭臉頰發燙,聞趙宣的衣服被他當場抓包,這種事情,可不要太社死。
“我沒有,就是怕你衣服沒洗乾淨。”
趙宣輕笑一聲,笑喻若庭的口嫌體正直。
嘖,死要麵子活受罪。
喻若庭聽到頭頂傳來趙宣的笑聲,耳朵愈發滾燙,不習慣的背過身,他想穿衣服,但礙於趙宣還沒出去,因此,遲遲沒有動手。
趙宣見喻若庭遲遲不動手穿衣服,再次輕笑出聲,“你不會不好意思了吧?”
被戳穿心思的喻若庭,默默地抓緊了衣服,整個人再次往被子裡滑了進去,恨不得把自己包起來的架勢,“沒有。”
他故意木著臉,想要嚇走趙宣,可他不知道,趙宣已經是個萬年老妖怪了,在琢磨心思方麵,絕對是個能手。
況且,他對楚歌的了解到了了如指掌的程度,爐火純青,喻若庭一個眼神,他就大概能夠猜到他的心思。
趙宣在床邊坐下,低笑,“好吧,既然你不好意思,那我就先出去。”
到底還是太年輕,這個世界的喻若庭才二十歲,之前又一直處於封閉在家,難以接觸到外界事物的狀態,也難怪他會如此
喻若庭耳朵滾燙,趙宣低笑的嗓音似乎藏著好幾把無形的鉤子,甚是撩人。
若說對感情的把握,和撩人的分寸,喻若庭自然不是趙宣的對手,就是十個他加起來,也及不上趙宣的萬分之一。
隨著他話落,柔軟的大床從微微塌陷又升了上來,喻若庭背對趙宣,卻依舊能夠感覺到身後已經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