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玄聞言,下意識的轉頭,先是看向趙宣含笑的眉眼,而後才垂眸落在他手中的酒壇上。
趙宣勾了勾唇,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信我的,一醉解千愁,不管是什麼樣的煩惱,醉了就沒事了。”
他到這個位麵後,也算是老實了,至今還沒喝過酒。
今日一見到楚憂點了幾壇酒,也是把趙宣的饞蟲給引了出來。
聞玄沒說話,安靜的盯著那壇酒看了半晌,在趙宣以為他不會再接過時,不緊不慢的伸出手突然接了過來。
“好。”
趙宣無聲的挑眉,沒說什麼,隻是低笑了一聲,然後動作利落乾脆的打開酒壇封蓋,舉著酒壇遞到自己嘴邊,下巴與酒壇一同上仰。
他剛一打開紅色封蓋,封住的淡淡酒香就已經慢慢飄了出來,酒香撲鼻。
他仰頭,一口飲下幾口酒,喉結在月光下上下滑動,一些酒隨著他的動作自壇邊微微傾斜出來,從下巴順勢往下,輕輕滑過喉結。
不知道的,隔遠點看,還以為他的下巴到喉結這條弧線被映照出一條淡淡的銀色流光。
姿勢不羈張揚中又透著一點說不出來的風雅,尤其是趙宣一隻手往後撐著,半個身子慵懶的往後仰,要靠不靠的姿勢,看得人都莫名的心悸。
聞玄隻是不經意間的瞥了一眼,卻不想正好看到這一幕,看得他心中無聲的泛著漣漪,手指鬼使神差的挑開了酒壇的封蓋。
封蓋隨著他的這個動作彈起,而後落下,就在不遠不近的地方,兩片瓦蓋中間的位置。
趙宣看到那畫出一條弧線的紅色封蓋猛地飛出,又落下,不緊不慢的側頭看向身邊聞玄。
聞玄感受到身邊趙宣的目光,佯裝鎮定自若的仰頭喝了兩口,他也想像趙宣那般灑脫張揚
然而,現實可沒他想象的那麼美好。
趙宣的酒量是經過鍛煉的,過了這麼多的世界,酒量不說千杯不醉,至少也比正常人要高出一大截。
至於聞玄與趙宣兩人情況截然不同,他早年就被領上山修煉,一心修成大道,這麼多年性子寡淡,對什麼都不感興趣。
且不說門規中清楚的寫著,不允許喝酒,便是他知道私下有大部分弟子都沒有循規蹈矩的恪守門規,可他還是沒怎麼沾過酒。
無他,隻因他本就不怎麼想喝。
如今突然喝酒,也完全是因為見到趙宣喝酒,這才鬼使神差的做出了與往日截然相反的事情。
趙宣見聞玄淡然的一連灌了兩大口,不自覺的揚眉,還以為他的酒量有多好。
結果
聞玄這個鎮定淡然的假象還沒維持住兩秒,就猛地咳嗽出聲,手中的酒壇忙放下,白皙如玉的臉隨著他大聲咳嗽,也不自覺的染上了淡淡緋紅。
除了臉上的一抹淡淡緋紅,兩邊耳垂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變紅,即便趙宣不去伸手觸碰,也能猜到聞玄如今的耳朵究竟有多滾燙!
趙宣沒忍住的眉眼一彎,輕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