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玄麵對趙宣脫口而出的話，神情未變，平靜的點頭，“當然，我說過了要為你護法，你還沒出來，我自然是不會離開的！”
趙宣眼眸微動，聞玄這番話顯然是發自內心的，尤其是聞玄看到自己的那一刻，他清楚的注意到聞玄眼眸深處情緒有一瞬間的變化。
有時候，人總是這麼奇怪，他們自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卻不知道情緒是很難掩飾的，總會不經意間的泄露出來。
趙宣想到了從前在天族，楚歌還未隕落時，對方每每把他揪去罰抄天規，總會一直在旁陪著，哪怕閒著很無聊，隻能閉目養神，他也從未離開。
那時，他覺得楚歌就是這個世界上最麻煩，最不知道變通的性子，要是楚歌哪天能夠再也不出現在他的眼前多好
後來，發生的一係列事情，他才在漫長的歲月裡意識到，原來真的再也看不到一個人，觸碰不到那個人，是多麼可悲的一件事。
想到從前的事情，他眼底不自覺的泄露出一絲淡淡的冰冷與感傷，即便趙宣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收回了那些不該泄露出來的情緒。
也還是不可避免的被聞玄捕捉到了。
他盯著趙宣的眼睛看了半晌，而後默不作聲的握緊了袖袍，低聲問，“你不是進階成功了嗎？為什麼看上去似乎還是不太開心的樣子？”
明明知道自己不該多問，聞玄還是控製不住心中的想法。
他想知道究竟是誰讓趙宣露出了這樣複雜又感傷的神情？
趙宣一怔，從前的那些事情，注定成了他一個人的記憶，便是說起來，聞玄也不記得絲毫，他也不想讓聞玄難受。
因此，很快就露出了玩世不恭的笑容，仿佛剛才那抹複雜的神色隻是聞玄的錯覺。
“進階都成功了，我怎麼會不高興呢？你誤會了，我隻是餓了，沒想到進階成功居然會這麼餓！”
聞玄望著嘴上說著餓得不行的趙宣，他知道自己沒有出現錯覺，趙宣之前的那些神情，都是他親眼所見。
但既然趙宣都這麼說了，他也沒再深究，隻是從善如流的讓這個話題過去了。
“走。”
“去哪？”趙宣下意識的問。
聞玄瞥了一眼趙宣的腹部，慢吞吞的回答，“帶你去吃東西。”
趙宣聽了這話，不自覺的揚了揚唇角，黑白分明的桃花眼此刻看著愈發漂亮，仿佛閃著星光的湖泊。
“有你真好。”
這意味深長的四個字，似乎說的無心，但聞玄這個聽者卻無法做到平心靜氣，毫無波瀾。
他抬眸看了一眼含笑調侃的趙宣，“哦。”
除了這個乾巴巴的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聞玄說帶趙宣去吃飯，一開始是打算去宗門飯堂，雖說修真門派一般不怎麼重視飯菜方麵的問題。
可，畢竟大宗門人數太多，外門弟子更是上千，便是都築基了，最多也就能撐個三天不進食，超過三天就會餓。
況且，外門弟子有時連練氣都沒那麼容易結成，更彆說是築基了！
所以，食堂是必須要的。
隻是他們去的時間不巧，正好已經過了午飯時間，飯堂已然關門，大宗門最麻煩的就是這一點，人數太多，因此一切都要按照時間來
過了時間，就彆想有飯吃了。
“現在怎麼辦？”趙宣一雙好看的眼睛自然而然的流轉至聞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