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渝清猛地坐起身時,四周已陷入一片漆黑。
隻有外麵灑進來的淡淡月光,映照在背靠牆壁,閉眼小憩的趙宣,近在咫尺。
衛渝清眉眼的戾氣還未完全消散,下意識的對周圍環境抵觸。
不,嚴肅來說,不是對環境抵觸,而是對人抵觸。
他一直都清楚自己性子冷清,不善與人打交道,像頭孤狼。
此次經曆後,愈發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周峰連害兩人,不管任務有沒有繼續完成,距離他們當日被圍已經過去了三天。
三天的時間,足以讓他們回到a市。
剩下的人不管與周峰關係好或不好,周峰都有能力讓他們閉嘴不說出真相。
況且,衛渝清已經不想再回去勾心鬥角了。
在這末世生存下去本來就不容易,若人人都是如此的勾心鬥角,那他還不如一人。
趙宣沒有睜開眼,“做夢了?”
“”衛渝清沒有回答。
他突然問,“為什麼敢留下我?你就不怕我成真成為喪屍?”
生死交付的隊友都能在背後下黑手,他實在想不明白趙宣為什麼還敢把他留下?
又或者說,他有其他的企圖,隻是自己暫時還未發現!
“我為什麼要怕?”趙宣輕笑,不緊不慢的睜開眼。
衛渝清麵對趙宣這種沒來由的好意,依舊持有懷疑與戒備。
趙宣將之前給衛渝清枕著的雙腿曲起,單手放在膝蓋上。
“我這人向來運氣不太行,反正都已經是天崩開局了,我還什麼好怕的?”
他早已習慣了自己運氣不好的事實,再差還能差到哪裡去!
衛渝清並未因為趙宣的自我調侃而放鬆警惕,一邊沉思他這麼做的可能性,一邊抬手摸了摸自己後脖頸的傷口。
額頭已經在降溫了,身上也沒之前那麼滾燙。
人不燒了,自然頭腦也清醒了。
“運氣不好,還敢把我帶回來。”
“你之前給我喂過藥?”
衛渝清之前是在發燒,可迷迷糊糊間,總有點印象。
隻是在喝完藥後,反而沒什麼印象了,睡的昏昏沉沉,且一直在做夢。
於他而言,那不算一個好夢。
他不是一個善心大發的人,在末世也見慣了生死,隻是見不得這種隊友之間的互相殘害。
如果連日日並肩作戰的人都無法信任,那他實在無法再對任何人抱有希望。
“對。”趙宣勾唇,坐正身子,“你之前那樣,我給你喂藥,你還咬我來著。”
他用實際行動表現了什麼叫做——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衛渝清:⊙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