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回想起來,當初他大鬨神界的前篇,可不就是他起了一些作用嗎?
趙宣心想,雖說這兩個少年的事情隻是引火線,不是關鍵,可少年的眼神與曾經的自己很像,怎麼可能全無記憶?
俞坊給趙宣說了一些這麼多年發生的事情,他擔心大人這一覺睡了好幾百年,等下看到現在的魔界怕是要被驚一跳。
趙宣耐心的聽了一陣,直到他說完,鬼哭山似乎成為了天然屏障,這麼多年一直保護著他們,輕易不讓天族進入。
哪怕是神族進入也不容易。
俞坊見趙宣一直不說話,就自己說。
就在他以為大人一直不會開口主動問什麼的時候,趙宣突然開口了。
記憶最深的最後一幕裡,就有當時楚歌為他擋下五支箭,後背全部都是,仿佛成了刺蝟。
鮮血染紅了他的白衣,那顏色分外刺眼。
“那神界呢?”
俞坊,“啊?”
趙宣知道楚歌向來深入簡出,魔族見過他的怕是少之又少。
他想了想,換了種說法,“神族這些年沒有動靜嗎?曾經來魔族找過我的年輕男人,你後麵還見過嗎?”
俞坊對當時叫走大人的神族沒有好印象,他認為就是楚歌的鍋,他要是不來叫大人,大人後麵也不會重傷,更不會被整個天族通緝搜查!
“沒有。”
趙宣本該不意外的,畢竟當時救了自己,為他擋下那五支箭,已經算是觸犯了楚歌的為人準則,再來魔族找他,肯定是不可能的。
他們本就不該有交集,他們一直都是對立麵。
即便這個對立麵和神族的不一樣。
可本質上不會有太大的改變。
趙宣曾經一度恨到想要改天換地,想讓天族被魔族踩在腳下,讓那群天族也承受魔族當初被人奴隸,欺負的痛苦。
可事實上,他比誰都知道,俯瞰彆人,看他人痛苦的事情一直存在。
神看世人覺得人有八苦,人似乎天天在燒香拜佛,沒有順利的。
神看魔妖兩族,皆認為他們會為禍三界,他們是必須要斬除的禍端,留著他們在世,隻會遺留大堆的麻煩攤子。
實際上,永遠做不到真正的感同身受,因為失去家園,失去家人,愛人的不是自己。
當禍事降臨到自己頭上時,他們才猛然發現放棄有時候比堅持更痛苦。
趙宣一忍再忍,直到最後若不是楚歌叫醒他的神智,或許他真做得出來讓魔族淩駕於天族之上,曾經魔族受過的痛苦折磨,他們要承受十倍,百倍的事情來。
俞坊的回答雖不在意料之外,可趙宣心中還是有些說不出來的失落。
就像是自己被遺留在地底下,那口黑黝黝的棺材裡,無人問津,無人記得這世間有過他的存在。
這世間,有,和沒有他都沒差彆。
就連曾經每次他一犯事,會準時到場的楚歌,也從未來尋找過趙宣的蹤跡。
或許是不甘,或許是失落,趙宣繼續問,“那神界這幾百年可有什麼異動或是大事發生?”
楚歌離開前,身受重傷,比他的情況也沒好到哪裡去。
趙宣比誰都清楚自己下手的輕重,當時被噬心劍完全掌控的他,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楚歌當著那麼多天族人的麵救了自己,他會不會也被天族埋怨,怨恨?
俞坊想了想,“哦,有一件事,據說有一位妖神飛升了,現在掌管妖界和冥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