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種方法,無疑是在自殺,因為這些陣法覆蓋的範圍太大,就算擎天在陣法爆開的那一刻,瞬間回到神界。
也無法確保自身安全,說不定屆時三界都將不複存在。
這些亡魂裡被困時間最長的長達上萬年,幾萬年都有,時間越長,怨念越大,殺性越重。
擎天用了這樣的禁術,把哀鳴河裡所有的亡魂抽出來,亡魂和這條哀鳴河早已融為一體,這樣把它們生生抽出來
痛苦不亞於剝皮抽筋,好些亡魂恨意痛苦翻倍,徹底失控。
在哀鳴河時間越長,亡魂所殘留的意識就越少,他們都記不清自己是誰了,還能指望他們能對趙宣手下留情?
鐘離趕到戰場上時,還有一個人也匆匆趕到。
對方一身白色長袍上染著血紅色,像一瓣瓣綻開的花朵,顏色鮮豔,在逐漸綻放。
鐘離一怔,這人他沒見過,但聽人聽過,神族有個特殊的存在,叫楚歌。
他是天道的化身,曾與趙宣關係極差。
而如今這個傳說中和趙宣關係極差的天道化身,擋在趙宣身前,為他擋下了致命一擊。
楚歌身上的鎖魂釘開始奏效。
為了破開自己設立的陣法,他放了不少的血,日日壓製心魔,日積月累,他早已耗儘了大半修為。
放在平時,擎天這一擊,楚歌無需用自己身體去擋,隻需要揮揮手就能化解。
可今時不同往日了。
楚歌唇角溢出血,為趙宣擋下致命一擊,他還在勉力朝趙宣微微一笑。
哀鳴河裡亡魂一出,三界不寧,魔界與天界此次都損失慘重。
趙宣眼睛猛地睜大,力氣耗儘的他,顧不上動彈時的疼痛,雙手撲過去,全力接住那抹垂落下去的身影。
楚歌把所有亡魂過渡出來的怨恨氣息全部接下,此時此刻的他,像是在被無數隻要吃人的螞蟻啃咬,疼痛不已。
趙宣接住人,記憶裡總喜歡穿一襲白衣的人,如今被血染成了鮮紅色。
以往他覺得血腥氣刺鼻,哪怕隻是稍稍靠近,都恨不得馬上遠離。
如今,他卻無意識的抱緊了懷裡人,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力道有多大,動作有多像是生怕懷裡人死。
“你說得對,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天道。”
我以為平衡,就是對三界的公平,卻不知道這個世上總會有很多人鑽空子,利用所謂的平衡心態,滿足自己的私心。
“趙宣,這句話晚了幾百年,但我還是想對你說,對不起,我不該答應所謂的十年之約,任何人都沒有資格為其他人做決定!”
沒有他,或許這個世界會更好吧?
“這些年,我看在眼裡,你做得很好,無論是飛升神界,還是管理魔界,你都很好”
錯的人從來都不是你,而是我,是我不該看輕人心的自私。
楚歌眼神逐漸渙散,手指稍稍往上抬,有那麼一刻,鐘離作為一個完全的局外人,覺得楚歌抬手似乎是想觸碰趙宣的臉。
而最終,他還是沒有去碰。
就像他這麼多年以來默默做事,從不多言的性子,自矜而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