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光束消散，張瑜和馬羯再看，哪還有丁墨的影子。地上隻留下一片焦黑的痕跡，散發著刺鼻的氣味。
“主人，此處的能量波動異常已恢複正常。”章琰的聲音適時在張瑜耳邊響起。
”章琰，異常數據收集的如何？“張瑜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疲憊，但更多的是警惕。
”主人，數據收集完畢，經分析，並無任何異常。“章琰肯定道，聲音依舊平靜。
”怎麼可能？剛才那股能量，明明就在我眼前爆發，你怎麼會說並無任何異常？章琰，飛船的係統是不是出問題了？“
張瑜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解，他眉頭緊皺，拳頭不自覺的收緊。
”怎麼可能？剛才那股能量，明明就在我眼前爆發，你怎麼會說並無任何異常？章琰，飛船的係統是不是出問題了？“
”主人，飛船係統無任何問題。“章琰再次肯定。
”這下可有意思了。“
張瑜伸手召回小球，小球乖巧地落在他手中。他轉向馬羯，眼神堅定而沉穩，
”你去協助步華等人儘快完成重建，尤其是生態係統的建設，更是重中之重。“
馬羯鄭重地點點頭，轉身離去。張瑜望著他的背影，心中思緒萬千。這場戰鬥雖然暫時結束，但新的謎團又出現在他麵前，等待他去解開。
希望之光號飛船，為什麼連近在咫尺的異常都無法檢測出來，而且，剛才那強烈光束下，張瑜隱約間察覺到，有一張與自己一樣的臉，難不成，2051的這個時空裡，發生了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
看了眼手中的小球，張瑜收回思緒，好在自己依然擁有著尖端科技。
他喃喃自語，指尖在控製台劃出藍光，屏幕上卻依舊跳動著“環境掃描無異常”的字樣。飛船的探測係統如同被蒙上雙眼的獵手，連最基礎的能量波動都無法捕捉，這漏洞比末日高溫更讓他脊背發涼。
“時間錨點鎖定江德市，但龍躍市蓄電站下方必有蹊蹺。”
張瑜將坐標輸入戰術地圖，紅色光標在虛擬屏幕上灼灼發亮。
而地表的避難所內，金屬重組的嗡鳴聲已漸漸平息——馬羯，步華等人的效率很高，加之有著解鎖權限的手鐲中的未來科技協助，下午三點，大部分區域已得到重建。
馬羯站在高台中央，戰術服上的血漬尚未完全清理：“末日元年，我們失去了太多……但隻要我們眾人齊心，就有重建文明的希望。”
話音未落，人群中一個身影踉蹌上前。那人穿著沾滿油汙的工裝褲，頭發打結如亂草，唯有一雙眼睛在汙垢下閃著銳利的光：“我知道丁墨的事。”
控製室的合金門緩緩滑開，張瑜抬眼的瞬間，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於順義？”
那人愣在原地，臉上的油彩都掩不住震驚。
馬羯猛地回頭，反複打量著眼前的邋遢男人——若不是張瑜點破，誰也無法將他與一年前那個意氣風發的避難所負責人聯係起來。
“你怎麼認出我的？”於順義扯了扯發臭的衣領，苦笑中帶著一絲狼狽。
“你的眼神比製服更像指揮官。”
張瑜遞過一支微型補水液，看著對方一飲而儘時喉結的滾動，“說說丁墨的事吧？”
於順義抹了把臉，乾裂的嘴唇終於恢複血色，聲音卻沉了下去：“一年前，他像個普通難民走進避難所，戴著厚眼鏡，總說自己是個文人。可他入職第一天，能源核心就莫名過載，接著主控係統遭病毒入侵，軍械庫的炸彈炸穿了三層防護牆……”
他的指節捏得發白，
“第五天夜裡，我在休眠艙被爆炸聲驚醒，監控畫麵裡全是半人半機械的怪物——他們的皮膚下閃著藍光，子彈打上去就像打在鈦合金上。丁墨站在怪物群裡，手裡拿著本該在博物館的‘星塵’計劃書。”
馬羯猛地拍在桌麵上：“難怪當時所有通訊都被乾擾！我從龍躍市趕回時，正看見那些怪物用聲波武器拆解防禦工事，順手搶了把他們的能量步槍——那槍口的紋路，和手鐲裝備中的幾乎一模一樣！”
“他一直在找我。”
於順義扯下頭上打結的假發，露出一道猙獰的疤痕，“我扮成拾荒者躲在廢墟裡，親眼看見他用機械臂改造活人。那些怪物的關節處，分明刻著星際聯盟的軍工編碼……”
空氣瞬間凝固。張瑜盯著戰術屏上龍躍市的坐標，忽然想起強光中那張熟悉的臉——難道2051年的時空，早已被未來的自己埋下了棋子？
他指尖在虛空劃出一道弧線，全息投影突然亮起紅光：“馬羯，準備突擊隊！蓄電站下方的能量反應，和先前控製室裡的探測漏洞同源——我們可能撞上了時空戰爭的前哨站。”
窗外，末日的殘陽將雲層染成血色，而避難所深處，於順義藏在鞋底的金屬芯片正發出微弱的共振。那是丁墨遺漏的碎片，也是揭開兩個時空陰謀的第一把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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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順義突然起身時，金屬座椅與地麵摩擦出刺耳聲響。他攥緊的拳頭在褲腿上蹭掉半塊油汙，眼神卻像瞄準鏡般鎖定張瑜：“我要加入你們。星塵計劃的核心節點，也許能幫到你們。”
馬羯剛將戰術通訊器彆回腰側，聞言猛地轉身：“星塵計劃？那不是二十年前就被擱置的深空殖民方案嗎？”空氣中彌漫著凝固的沉默——於順義的目光始終膠著在張瑜臉上，仿佛隻有那句“允許”能撬開他緊咬的牙關。
張瑜的指尖在桌麵劃出無形的弧線，合金台麵泛起冷光。十秒後，他忽然抬眼，瞳孔裡映著戰術屏的幽藍：“可以。但你要先解釋，為什麼丁墨的機械軍團會對星塵計劃感興趣。”
得到應允的瞬間，於順義肩頭的汙漬隨著呼吸簌簌掉落。他從工裝褲後兜摸出半片燒焦的芯片，上麵蝕刻著殘缺的星圖：“星塵計劃根本不是造飛船——而是撕開時空裂隙。一年前那場全球性高溫，其實是‘星塵核心’墜入大氣層的能量餘波。”
芯片在掌心投影出全息影像：液態金屬構成的漩渦中，懸浮著一枚菱形晶體。
“這東西掉在龍躍市蓄電站地下三百米，接觸它的瞬間，整個避難所的能源係統都過載了。”
於順義的指甲掐進芯片邊緣，“丁墨那晚帶著機械人攻占軍械庫，不是為了武器，是為了取走裡麵的‘星塵核心’增幅器——那東西能把晶體能量放大一千倍，足夠撕開一道通往平行時空的裂縫。”
“所以軍械庫爆炸是聲東擊西？”
馬羯突然拍桌而起，戰術服袖口露出的機械裝備閃爍紅光，“當時我在廢墟裡找到過奇怪的金屬碎片，像被高溫熔解的時空合金！”
張瑜的目光掃過全息星圖上龍躍市的坐標，指尖在虛空中劃出三道重疊的弧線：“蓄電站、星塵核心，江德市區——這三點構成的能量三角，正好是時空裂隙的穩定錨點。丁墨用機械軍團占領避難所，恐怕是為了用活人做能量導體。”
他忽然停頓，視線落在於順義燒傷的手腕上，“你見過核心啟動的樣子，對嗎？”
於順義猛地縮手，油汙覆蓋的皮膚上泛起淡藍色紋路：“那天我躲在通風管道裡……晶體發光時，所有機械人的眼睛都變成了你的樣子。”
這句話讓空氣瞬間結冰——張瑜的瞳孔驟然收縮，仿佛看到強光中那張鏡像般的麵孔再次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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