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撤!”
張瑜從崖壁突起的陰影裡走出來,月光在他臉上投下淡淡的輪廓。
除了方衛華,馬羯幾人臉上都寫滿了震驚,嘴巴動了動正要發問,就被張瑜豎在唇邊的食指製止了。
他朝著天湖的方向指了指,率先邁步向前走去,腳步輕得幾乎沒有聲音。
方衛華讓馬羯幾人先跟上,自己則轉身回到台階邊緣。
他把之前被張瑜打昏的三名科研人員拖到最後一級台階前,又從崖壁上抓了一把帶著異常輻射的泥土,塞進他們手裡——這是早就準備好的“證據”。
做完這一切,他才快步追上前麵的隊伍。
此時張瑜已經清除了孟岸身上的乾擾波,田犢正輕輕拍著孟岸的臉頰。
“咳咳……”
孟岸咳嗽著睜開眼,眼神還有些迷茫。
“孟岸醒了沒?”方衛華離著老遠就揚聲問道,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
“剛醒。”
張瑜回頭看了一眼,語氣不緊不慢。
“無人機的事夠那幫人查一陣子了,”
方衛華走到眾人身邊,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咱們得趕緊回去,高溫天氣就要來了,得提前做準備。”
他頓了頓補充道,
“剛才在崖壁上留了高溫預警的記號,隻要他們不傻,看到了就該知道如何做。”
“但願他們能看懂吧。”
張瑜望著遠處黑沉沉的山穀,輕聲道。
他轉頭看向眾人,目光掃過臉色蒼白的於順義:“從深穀回臨江村得繞路,中途有段水路得遊過去,你們能堅持住嗎?”
於順義靠在錢桓身上,苦笑了一聲:“張瑜,你看我這樣子……怕是走不動了。”
他剛才被拖拽著爬台階,體力早已透支,此刻連站都站不穩。
“封山之後,這裡肯定會被軍事基地地毯式搜索,”
張瑜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力,“你要是想被當成實驗品抓去研究,大可以留在這裡。”
於順義聞言渾身一顫,連忙擺了擺手:“我走,我能走!”
夜色漸深,一行人踏著月光朝天湖方向走去,身後的登天階上,隻剩下昏迷的科研人員和滿地狼藉,以及即將被軍方發現的“現場”。
風穿過山穀,帶著一絲山雨欲來的燥熱,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高溫風暴。
峽穀景點——深穀,即將抵達到天湖景點的道路上。
張瑜站在溪邊,目光掃過身旁嶙峋的崖壁,又轉向身後一群麵色凝重的隊員,沉聲開口:“準備下水。”
“什麼?在這裡下水?”
於順義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難以置信的顫音,腳下下意識地往後縮了半步,盯著崖壁下隱約可見的臨江水麵,臉色瞬間白了幾分,
“這……這怎麼可能?這裡距離臨江水麵少說也得100米。”
方衛華伸手拍了拍於順義發顫的後背,指尖觸到他緊繃的肌肉,嘴角噙著笑意補充道,
“你這話可不太對。臨江水麵離咱們的垂直高度何止一百米?保守估計得有三百米,而且咱們還得先攀過那段濕滑的崖壁才能到水邊——你覺得那樣跳下去,還能有命在?”
“那更不可能完成了啊!”
於順義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雙手緊緊攥著腰間的繩索,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這根本就是送死!”
“是啊大隊長,”
田犢在一旁皺著眉附和,他抬手按了按手腕上毫無反應的裝備手鐲,眉頭擰得更緊,
“手鐲的裝備功能被鎖死了,連基礎的防護力場都啟動不了,就憑咱們這身血肉,彆說三百米跳江,就算是向上攀登都很困難……”
馬羯、步華等人也紛紛點頭,目光裡滿是疑慮。
深穀裡的光線本就昏暗,眾人頭頂的光源在岩壁上投下晃動的影子,更添了幾分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