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衛華恍然大悟，跟著笑起來：“高！實在是高！”
借著這微乎其微的體型，兩人輕鬆踏上虛擬火山。
腳下的能源網散發著溫暖的光，卻沒有觸發任何警報，他們像兩隻探索秘境的小蟲，順利翻越火山，進入下一處陷阱區。
“這都走了多久了？”
方衛華調出線路圖，看著進度條忍不住咋舌。
“才走了五分之一。”張瑜指了指前方，
“下一關，你就當在玩五子棋。”
方衛華抬頭一看，瞬間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前方的開闊區域裡，數不儘的黑白圓形圖案如棋盤上的棋子般交叉移動，它們時而聚合，時而分散，場麵壯觀又詭異。
“這怎麼走？”
方衛華咽了口唾沫，實在看不出這和五子棋有什麼關係。
“跟我走一遍你就懂了。”
張瑜縱身一躍，落在一枚白色圓形圖案上。腳底剛接觸，白色圖案便“哢噠”一聲翻轉為黑色。
正前方的圖案恰好是黑色，他沒有停留，直接跳過中間數格，落在第十枚白色圖案上，圖案再次反轉變黑。
“你這哪是五子棋，分明是跳格子！”
方衛華學著他的樣子躍起，打算落在張瑜最初踩過的那枚黑色圖案上。
“你真虎！”
張瑜連忙喝止，同時一腳踩在身旁的黑色圖案上，那圖案瞬間翻轉為白色，
“這區域的規則是：同一線路上，不能有連續五枚異色圖案，否則就會觸發警報。我剛才走的線路，直線上原本大多是黑色，踩白翻黑正好；但你踩了我踩過的第一格，現在這條線的黑色圖案已經超標，必須把它們全踩成白色才能安全。”
“合著我得一路踩過去？”
方衛華看著自己前方那一眼望不到頭的黑色圖案，隻覺得頭皮發麻。
“沒錯。”
張瑜點頭，“而且這區域禁止飛行，隻能沿著格子走，還不能後退，隻能往前。”
方衛華徹底蔫了，望著密密麻麻的黑色格子，心裡隻剩一句“草率了”。
可事已至此，隻能硬著頭皮上，他深吸一口氣，開始一格一格地往前踩，每踩一步，黑色便翻轉為白色，像在給棋盤染色。
反觀張瑜，他選的橫向線路黑色圖案不多，在格子間反複橫跳調整顏色，很快就走到橫向儘頭，重新選了一條直線線路。
饒是如此，他還是反超了方衛華一大截，提前抵達了這一區域的儘頭，轉身朝方衛華揮了揮手。
方衛華看著他輕鬆的樣子，氣得牙癢癢，卻也隻能加快腳步，在黑白格子的海洋裡艱難跋涉。
在這期間，張瑜利用芯片，掃描著前方的區域。
他的瞳孔中閃過細密的數據流。
前方懸浮的彩虹狀能量帶正緩緩流轉，七色光紋如活物般吞吐著幽光，章琰的掃描光束穿透光帶，在虛空裡劃出細碎的銀線。
“主人，光譜分析完畢。”
章琰的電子音帶著一絲機械特有的冷靜，
“這道能量虹帶每三分鐘完成一次純色轉化，依次呈現紅、橙、白、綠、青、藍、紫七種形態。”
“每種純色對應專屬攻擊波——紅色粉碎波負責物理分解，橙色篩選波進行密度分級，白色淨化波剝離表層雜質，綠色提純波強化核心能量，青色清除波剔除殘留廢料，藍色融合波重組能量結構，紫色吸收波完成最終收納。其本質是飛船的能源提純係統，而我們……”
“而我們就是需要被‘提純’的雜質。”
張瑜接過話頭，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小球的表麵，
“把大雜質粉碎，篩出大小，再剝乾淨、提純、清廢料，最後融成一團吸收，倒是套標準流程。”
話音剛落，身後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方衛華一腳踏上最後一塊圓形圖案，黑色紋路如潮水般褪去，露出底下瑩白的能量基座。
他踉蹌著跨到張瑜身邊，汗水順著下頜線滴落，砸在金屬地板上暈開小水痕。
“可把我累壞了。”
方衛華一屁股坐在地上，揉著發酸的小腿肌肉，
“就算咱體質經造，也不帶這麼折騰的吧？前麵那十幾道能量網，差點把我這身老骨頭都勒出印子。”
張瑜側耳聽著，指尖在小球上輕輕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