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瑜抬頭看了眼窗外，東方已泛起魚肚白。
他沉吟片刻，說道：“現在離天亮還有些時間，不如我們先去神女廟的原址看看，柳海景，你也一起。”
他總覺得，神女廟的移動沒那麼簡單，背後或許藏著更大的秘密，而柳海景作為知情人，或許能提供更多線索。
柳孟林自然沒有異議，他拍了拍柳海景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海景，你帶路吧，好好給貴客說說當時的情況。”
隨後又轉向柳海文，眼神嚴肅了幾分，“你去給柳德希報信，記住，隻能告訴他一個人，不許讓第三個人知道我們去了神女廟原址。”
“是，林老。”
柳海文點頭應下，看了眼張瑜，轉身快步離開了院子。
張瑜看著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若有所思的弧度，隨即在芯片裡下達指令：“章琰，將柳海文的行蹤單獨列為追蹤目標，實時同步畫麵。”
做完這一切，他跟上柳孟林和柳海景的腳步，朝著村子中央走去。
柳家村的道路修得寬敞筆直，鋪著平整的青石板，路邊的燈還亮著，昏黃的光線下，能看見牆角爬滿了墨綠色的藤蔓，這在雪山中可是少有的景象。
沒走多久，前方便出現一片開闊的空地——正是芯片裡顯示的神女廟原址。
柳孟林率先走上前，當那片光禿禿的廣場映入眼簾時，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曾經立在那裡的圓頂建築、鎏金神女像、甚至廟前那棵三人合抱的老槐樹，全都不見了蹤影，隻留下一圈淺淺的印記，證明這裡曾有過一座宏偉的廟宇。
他踉蹌著上前幾步，聲音發顫，帶著難以置信的絕望：“這……這不可能！那麼大一座神女廟，怎麼會說不見就不見？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風從空地上吹過，卷起一陣雪花，落在柳孟林的腳邊，更添了幾分蕭瑟。
張瑜站在他身後，看著那片空地，指尖在芯片上快速滑動——探測器顯示，這裡的土壤密度比周圍低了近三成，而且存在微弱的空間殘留波動，顯然不是自然消失那麼簡單。
“我就說，神女廟被人‘請’走了。”
柳海景縮著脖子，聲音壓得更低了些，眼神不自覺飄向村西頭的方向，仿佛怕這話被什麼人聽了去。
柳孟林的指節攥得發白，眼中怒火幾乎要衝破眼眶，連呼吸都粗重了幾分：“豈有此理！挪動神女廟這麼大的事，族裡竟半字未跟我提！我這就去找柳樹言說道說道！”
他說著就要抬腿往外走，常年沉穩的模樣此刻被怒意衝得蕩然無存。
“林老，等一下。”
張瑜上前一步攔住他，目光掃過柳孟林緊繃的側臉，心中已然明了——今日的柳氏村落，怕是要掀起一場不小的風波。
他話鋒一轉，“先帶我去你家裡，我要確認一件事。”
他記著柳孟林先前說過，從家中閣樓能看到神女廟，如今廟“沒”了，他倒要看看這閣樓裡藏著什麼玄機。
柳孟林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的火氣。
張瑜是村裡的貴客，不能讓他看了笑話，也不能在這個節骨眼失了分寸。他緩了緩語氣：“好，我這就帶貴客去。”
說完，他轉頭看向一旁的柳海景，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嚴肅：“你也一起。”
清晨的霧氣還沒散儘，石板路上沾著薄薄的濕意。
張瑜三人腳步匆匆，沒一會兒便跟著柳孟林來到了那座能俯瞰村中央的閣樓。
閣樓不算高，木質的窗欞上還刻著老舊的花紋，柳孟林推開吱呀作響的木窗，伸手朝外麵一指：“貴客你看，從這裡……”
話還沒說完，兩人都愣住了。
原本該空無一物的村中央，此刻竟憑空立著一座青灰色的建築——朱紅的廟門上還掛著銅鈴，正是消失的神女廟！
“海市蜃樓？”
張瑜眉頭微蹙，大腦飛速運轉，同時在心中喚出希望之光號智能管家章琰，“立刻分析眼前景象的能量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