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衍聽聞此言,眼中頓時一亮,說道:“老衲這慶壽寺著實是個不錯的選擇,況且王玨如今就住在慶壽寺,往來極為便利,可省去諸多時間。”
王玨點頭附和道:“我所做的此番嘗試,或許會弄出些動靜,而且危險性頗高。慶壽寺遠離居民區,倒是個頗為合適的地點,隻是擔心會驚擾到寺內僧人的清修罷了。”
道衍擺了擺手,說道:“無妨,隻需事先知會寺裡一聲便可。再者說,你這也不過是初期的嘗試,若是真有了成效,到時候再另尋他處也不遲。”
朱高熾聽後,點頭應道:“那就定在慶壽寺吧。我此刻在城頭脫不開身,還得勞煩大師您前往王府,跟母妃知會一聲,請她幫忙調度城內的婦孺。其他諸多事宜,可就全都仰仗大師您來安排了。”
此時,王玨再次開口說道:“殿下,在下還需要一名可靠之人來協助,還望殿下能夠應允。”
朱高熾毫不猶豫地回應道:“王玨,你若是需要人手,隻管開口便是,孤這就派人去協助你。”
王玨不禁想起了二狗,城頭的戰況那般慘烈,王玨的父兄已然為了救他而丟了性命,他實在不想再讓二狗也因為這場老朱家的皇位爭奪戰而有什麼閃失,於是說道:“如今城頭戰事吃緊,城中的官兵們皆身負防務在身,實在不便抽調人手。在下有一位自幼便一同長大的發小,名叫劉二狗,此人忠厚老實且果敢堅毅,辦事極為可靠,又與在下頗為相熟,自是能夠信得過的,有他前來相助便足夠了。”
朱高熾頓時恍然大悟,說道:“可是昨日與你在城頭交談的那個壯實少年?現如今人手短缺,也隻能如此了。你且儘快去尋他,隨後一同到慶壽寺便是。”
王玨領命道:“事不宜遲,在下這便去尋二狗,帶他先前往慶壽寺等候。道衍大師稍後可派人先將一部分從城中收集而來的硝石、硫磺、木炭以及糖等物品運往慶壽寺,其他的事情就全拜托道衍大師來操持了。”
由於戰況緊張,朱高熾也不多做叮囑,直接吩咐二人分頭去做準備。王玨在城牆上四處尋覓,終於看到了正在舉起石頭奮力向下砸的二狗,趕忙一把將他拉了過來,說道:“先跟我走!”
二狗冷不丁被人一拉,還以為是南軍登上了城牆,剛要揮拳反擊,待看清是王玨後,這才收起了拳頭,說道:“玨哥,你不是跟著世子殿下呢嗎,來這兒做什麼?敵人進攻的勢頭正猛著呢,我還得守衛城牆,此刻根本脫不開身啊,這兒太危險了,你趕緊離開吧!”
“你先彆管那麼多,敵軍雖說來勢洶洶,但也不差你這一人之力。再說了,南軍不僅人數眾多,而且還有攻城器械作為加持,就這般單純守城的話,死傷可就太過慘重了。我倒是有個法子,說不定能派上用場,隻是需要人手來幫忙,我已經跟世子殿下請示過了,讓你來協助我,若是這事兒能成,那可就是大功一件啊!”
王玨也顧不上許多,拉著二狗便匆匆離開了。二狗一聽能夠立下大功,心裡頓時激動萬分,看向王玨的眼神中滿是感激之情,心中暗想著,玨哥可真是個重情義的人呐,昨天才剛剛被世子殿下看中,今天就帶著自己給世子殿下辦事立功來了。
二人腳步匆匆,一路朝著慶壽寺趕去。二狗一邊跟著王玨,一邊忍不住問道:“玨哥,你到底要我幫你做什麼呀?”
“此事說來有些複雜,你先跟著我到慶壽寺去等著人,到時候聽我安排便是了。”
二人趕到慶壽寺後,王玨回到自己的客房,便開始思索起自己那個想法的可行性來。抬頭間,看見二狗一臉緊張又有些茫然地盯著自己,不禁笑出了聲,說道:“二狗,你這般緊張做什麼?等道衍大師將此事稟告給王妃,再命人去收集物資並運送過來,這還需要一段時間呢。你這也是第一次來慶壽寺吧?不妨先出去逛逛這慶壽寺,順便留意一下大門那邊的動靜,如果送物資的人到了,就帶他們來見我。正好也讓我能靜下心來仔細思考一下其中的細節。”
二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第一次跟著玨哥給世子殿下辦事,你還弄得這般神秘兮兮的,我心裡自然是有些緊張的。那我這就去大門那邊守著,不打擾你了。”
王玨笑了笑,說道:“二狗,平日裡每天都去守城,也沒見你這般緊張害怕呀,怎麼這一下了城牆,反倒變得如此緊張了呢?你就沒想過,那城頭可是個喋血之地,萬一你要是有個什麼閃失,叔叔嬸子他們可怎麼辦呢?”
二狗臉上滿是無奈之色,說道:“玨哥,城牆上每天都要死那麼多人,說不怕那肯定是假話。可是如果我們都不去守城的話,一旦城破,咱們所有人恐怕都得死在南軍的刀下啊!既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那也隻能拚命去守了!我還是先去大門那邊守著吧,可不能耽誤玨哥你思考大事呀!”
看著二狗離開客房,王玨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作為一個有著些許腹黑心思的天蠍座,前世的王玨一直都認為,朱棣所發起的這場靖難之役,說到底其實就是大明文官勢力與武將勳貴之間的一場權謀爭鬥。而且,王玨對於這前前後後所發生的諸多事情,也有著不少帶有陰謀論色彩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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