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麼半眯著眼窩在沙發上，思緒飄得老遠，手機屏幕早已暗下，全然未覺身側何時多了個溫熱的存在。
孟清苒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悄無聲息地坐到我旁邊，大概瞧出了我神色不對，她一把摟過我的肩頭，讓我安心地靠了上去。
“心裡還琢磨著霍景言呢？”她輕聲細語地問，帶著幾分試探。
我點了點頭，沒打算在孟清苒麵前藏著掖著，聲音裡透著一股子憋屈，“嗯，想著呢。”
“舍不得他？”孟清苒追問道，語氣裡帶著一絲急切。
這回我抬起了頭，望著孟清苒，歎了口氣，“其實我自己都糊塗了，對他到底是個啥感覺……”
說到霍景言，這事複雜得跟一團亂麻似的，理不清也剪不斷。
“清苒，你說我是不是一開始就不該招惹他？”我幽幽地問，心裡想著，如果那晚的事兒沒發生，後麵這一連串的糟心事也就不會跟著冒出來了。
孟清苒卻拍了拍我的手背，搖了搖頭，眼神裡滿是堅定，“你得想想，你當初為什麼要去招惹他？”
我愣了一下，心裡頭嘀咕起來。
招惹他，還不是因為……林川那檔子事。
“是為了找樂子。”孟清苒沒等我開口，就先一步說了出來，語氣裡帶著幾分篤定。
找樂子？
我歪了歪頭，仔細一想，這話倒也沒毛病。
孟清苒一本正經地分析起來，“你喜歡霍景言，他那晚那般挽留你，肯定心裡也有你。兩情相悅的事兒，乾嘛要瞻前顧後，畏首畏尾？”
兩情相悅？
我一聽這話，下意識地就否決了，“哪兒來的兩情相悅。”
孟清苒見我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自己的心意，笑著搖了搖頭，也沒跟我爭辯，隻是托著下巴問。
“那你到底在糾結什麼？”
“我自己也迷糊著呢……”我皺著眉頭，心裡頭亂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霍景言對我來說，就像是那罌粟花，看著誘人，實則帶毒。
我看得見，卻碰不著，誘惑大得讓人心癢癢，可又生怕自己陷進去，再也出不來了。
“你其實心裡頭是有他的，對吧？”孟清苒見我糾結成這樣，一句話就點破了我的心思。
“想想我剛回國那會兒，你對霍景言的態度我看得很清楚，再看看你現在，你要是真不在意他，何必這麼為難自己？讓自己開心不就得了，管那麼多乾什麼？”
我沉默了，搖了搖頭，“沒那麼簡單。”
“我經曆過一次失敗的婚姻，不敢再輕易把心交出去，生怕到頭來又是一場空。既然這樣，那不如一開始就斷了念想。”
孟清苒皺了皺眉，瞧我還是一副糾結樣，最後乾脆也不想那麼多了，直接站在我這邊。
“我家寶貝做的決定，我無條件支持！”
她對這些情情愛愛的事兒，其實沒那麼感同身受。
我了解她，她好像從來就沒真心喜歡過誰。但這份無條件的支持，卻讓我心頭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