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偃的心頓時糾結了起來。
現在的局麵是什麼樣他也知道。
秦國人在國內大搞動作，各項工程趁著人們還農閒時大肆開工，大量的工廠、民間商行也因為剛剛興起而大肆招人。
彆說秦人，六國之人隻要肯去，幾乎都能找到一份事做。
雖然秦國對六國之人來秦的待遇和秦人自己有區彆，可好歹有機會不是？
彆說楚、韓、魏三國，沒看到趙國許多百姓都湧過去了嗎？
而且從秦國國內傳來的消息，幾乎所有民間商行，隻要有能力的，紛紛都在秦國對六國邊境城市開了店鋪。
特麼哪來那麼多買東西的人？
開在那不是太多了嗎？
秦國精力不是在國內發展和西域通道上嗎？開到六國邊境附近來乾什麼？
不用想，他們鐵定是故意這樣的，就是為了吸引六國之人去那裡，讓那幫幾十錢就可以打發的屁民看到秦國有多麼好……
這當然要想辦法製止。
可郭開說要限製趙人離境入秦……
自從南部三城的改革引起國內貴族的集體反抗後，趙偃就學聰明了。
每一個決定，他都得想好萬一對方反對怎麼辦。
那問題來了：如果自己下了限製趙人入秦的令、甚至單方麵封鎖趙國西部邊境，那幫屁民反對怎麼辦？
要知道，如今的秦趙邊境可有上百裡，其中除了十幾個有駐軍的大型關口外，山間小道無數。
自己能封了那些口岸、還能派兵封了所有小道不成？
對這個問題，郭開沉默不語。
我當然知道這個結果。
可我為什麼要給你解決？
我要的就是趙國不寧啊，給你想辦法了我還怎麼給大王建功立業？
“大王，臣還是那句話。”郭開說：“事有輕重緩急。”
“不如大王再往深處想一想？”
“秦國人現在還隻是以招工的方式吸引平民，還隻能在現在這個農閒時候，那以後呢？如果秦國將科學院的一些技術進一步放開，那六國的貴族……”
“若是再給出限製條件，比如必須去秦國設廠就可以允許他們出塞去西域……”
“到那時，大王您覺得六國貴族，心動嗎？”
趙偃沉默了。
彆說其他人了，他都心動了……
但緊接著，他甩了甩腦袋，我怎麼能心動呢？
“再者，大王，如今能享受到秦國機會的，隻是我趙國西部一些百姓啊！國中大部分百姓依舊不知道這件事，就算知道了也難以入秦做事，因此他們不僅不會對大王有怨言，隻會覺得大王英明。”
郭開說：“他們心裡會想，既然我享受不到秦國的好，那西邊那些人也不能享受到，不然不是太不公平了嗎？百姓之智，切不可設想太高！”
趙偃思考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