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幾個被捆綁起來的人被押了進來,一邊還破口大罵著。
“你們這幫反賊!居然敢殺官起事,你們不要命了?”
“你們殺官就殺官,不想著快跑,還來抓我們乾什麼?我們與你們何乾?”
“一幫賤民,不知道老爺我的身份嗎?老爺我的女婿可是……”
當刀架在他們脖子上之後,所有人安靜了。
中年男子走了下來:“你們的身份我不在乎,但我很好奇,你們有幾條命?腦袋掉了,會不會死?”
他語氣平靜,但話語中卻有著徹骨的寒意。
在脖子上的刀光威脅下,幾個明顯是貴族身份的人瞬間被嚇到了。
還幾條命?
是人被殺都會死啊!
“這位壯士,我等可與你們無冤無仇啊,你們如今已犯下死罪,應該趕緊逃命啊,為何要……”
“無冤無仇?”
中年男人還沒說話,一旁一個漢子就走了出來:“我家的地去年被你兒子強行收走,我想報官卻被你兒子上門威脅,還強行按著我畫了手印,說是我自願賣給你們的,最後給了一個銅錢就打發了,然後我爹就餓死在了去年冬天!”
要不是老大還沒發話,這個漢子估計已經舉刀砍人了。
那個人立刻說道:“我這就把你家的地還給你,你們也……”
“地能還,我爹的命呢?”
這話沒人回答。
中年男子看著他們的醜樣,笑了笑:“我還以為你們有多了不起呢,原來也會怕啊?”
“抓你們,就是因為你們都做過惡事,比縣令他們還多;叫你們來,我也隻是想看下你們現在還有沒有欺壓百姓時的勇氣。”
“看來你們也是欺軟怕硬。”
中年男子揮了揮手,隨後這些人就被周圍幾個大漢圍上去一頓暴打。
等慘叫聲漸漸停息後,才有人終結了這些人的命。
“老大,城中所有乾過壞事的大戶都被我們殺了,我們還在這縣城裡等嗎?”
聽到這句問話,中年男人沉默了。
是啊,接下來該去哪呢?
他原本隻是個村裡的教書先生,對韓國的現狀早已失望的他,卻在那日見到官吏欺壓百姓時還是忍不住憤慨。
為什麼?
明明那個人都去秦國努力賺錢回來就為了好好生活了,官吏卻還是不放過他?
當晚,他本來想去看下那戶人家,同時也想勸他們趕緊跑算了,大不了去秦國——他知道,那些官吏一定會說到做到,說殺你全家就殺你全家,反正不過幾個賤民而已。
可聽到他們密謀反殺官吏後,他一時改了想法。
殺了一個壞官,能救多少人?
一個人都救不了。
因為官位還在那。
還會有人前來繼續魚肉百姓。
而且他也不希望那些敢於奮鬥的人就這麼慘死在之後的圍剿中……
於是,他也加了進去,並且成為了老大。
他都不知道那晚的他為何會如此衝動,也許是夜晚本就不適合做決定。
他們殺了當地縣衙裡的所有官吏——全殺了或許有殺錯的,但放過一個興許都有漏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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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趕在消息傳出之前,他帶著人連夜跑到了這個縣裡,再一次殺起了官。
不僅如此,他還讓人把縣中大戶們中作惡多端的抓出來,殺其全家,將糧食、錢財全部分給縣中的百姓。
他知道,哪怕如今隊伍已經發展到五百多人,也絕對頂不住韓國大軍的圍剿。
他要渾水摸魚。
犯罪?
縣城中大部分百姓都拿了那些糧食和錢財,韓王難不成要把這全縣的百姓也給治罪嗎?
而且有了這次的前車之鑒,等消息傳開後,周圍其他百姓或許就會對他們有一絲好感,至少不至於站在他們對立麵……吧?
其實他也不確定。
再加上寫這幾個字時他特意用的秦國文字,會不會讓韓王投鼠忌器?
“集合,準備趁夜出城。”
他思考了一會後下令道。
搶劫了兩個縣的縣衙,至少在武器上已經人手都有了,接下來隻要有時間供他訓練、發展,生存機會就一定會變大、哪怕逃到其他國家去都行。
等其他人走後,
中年男人回頭看了看大堂中的那塊木板。
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
那時的自己剛剛從齊國的夫子那歸來,心中熱血未涼,試圖改變韓國。
可隨著時間過去,熱血終究被冰冷的現實同化,隻剩下一些微不足道的才學,供他在鄉野間當一個教書先生。
“你也會支持我的,對吧?”
英任喃喃自語道。
隨即輕笑一聲,轉身離開。
這木板就留在這,當做給貴族的宣告:百姓也有活的權力。
出了縣衙,他來到了大街上。
手下漸漸地趕過來集合了,遠處還有一些看熱鬨的百姓——得益於分發錢財和糧食的舉動,一些膽大的百姓已經不怕他們殺人了。
而且不知為何,縣中另外幾戶家財較多、但沒怎麼乾過壞事的人家,好像也在分發錢財和糧食?
莫不是為了洗刷“嫌疑”。
當所有人都到齊了之後,英任帶著他們朝著城外走去。
路上,他們還在喊著一些口號。
“滿朝公卿,命有幾何?”
“不為錢財,隻為活著!”
“一切為了勝利!”
……
一處屋頂上。
李緣看著這幫沒有隊形、沒有中心思想、沒有堅定目標、甚至沒有行動方案的‘烏合之眾’,心情複雜。
他曾在網上看過一個曆史問題:請分析陳勝吳廣起義的原因。
有人長篇大論,從秦朝統一後的製度、社會問題,到當時生產力和秦始皇個人因素等等各方麵分析,條條是道。
而有人的回答隻有五個字,卻概括了一切答案:
他們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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