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哥,走了。”
看到嬴政還在沉思著什麼,李緣提醒了一下。
手上這兩個東西,他決定帶回去,這種小玩意對科學院的人還是有些啟發價值的——人家民間一個騙子都能想到這些方麵、你們羞不羞?
他看向了麵前那個臉色已經有些發青的人。
雖然看上去不是什麼大事,但李緣敢保證對方骨頭絕對被自己打斷了,疼痛在所難免;再加上天氣本就寒冷,對方又剛從江中爬上來,估計再不治療,對方怕是會死。
而之前那幕裝神弄鬼的把戲,其實這個人才是出了大力。
江麵之下的那些魚,其實早就被放在漁網裡固定在那個位置了,隻是在江邊那些人做戲的時候,這個男人應該是正好從上遊潛泳下來到那裡解開漁網,事成之後又順江而下到這裡上岸躲開目光。
隻是李緣很奇怪,他們是怎麼把握好時間的?
他直接問了出來。
“我在遠處看著的,當他們坐下時在心裡默默數著,到時間了就放魚。”
李緣嘖嘖了兩聲,這個團夥為了裝神弄鬼也算人才了。
“政哥,這人怎麼辦?殺了還是?”
嬴政看了看他:“留著,帶回去。”
雖然這個人是靠裝備才做到的,而且又是在岸邊,加上今天江上風浪也不算大,綜合之下才做到了這點——但能在水裡做到這個程度,這個天氣下連續潛泳三四裡地保證不露出水麵,這水性絕對屬頂尖。
秦國需要人才,也包括這種。
下一秒,三人回到了鹹陽宮。
當看到周圍莊嚴無比的大殿陳設時,男人先是震驚,隨後直接就哭了出來。
“草民拜見秦王!拜見國師!”
隨後,他強忍著手上的劇痛,猙獰著扭動著身子,似乎想要行禮。
李緣叫停了他。
“看出來了?”
“草民雖是楚國人,但也聽說過國師的仙人之資……請恕草民無法行禮,冒犯秦王國師了。”
“那你知道,什麼事該說什麼事不該說嗎?”
“草民知曉,知曉的!”
李緣走到門口,打開殿門,讓錦隴帶人走了進來。
等錦隴帶人把這個人抬下去之後,他才看向已經坐回王座上沉思的嬴政。
“你在想盧生?”
“正是。”嬴政說:“雖然寡人不會再求仙問道,可今天你也看見了,這種人在民間依舊有極其強大的煽動力。”
“所以呢?你想乾掉這些人?”
“與其乾掉他們,不如讓他們為秦國所用。”
雖然天下已經是他的掌中物,但有一點他仍舊心有憂慮,那就是統一之後的民間情緒。
他可以保證百姓不造反、也可以保證最大程度上的解決掉那些心懷六國的人。
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天下的城市化率依舊極低、甚至可以說沒有。
在許多偏遠地區,尤其是六國境內的一些偏遠地區,哪怕秦國統一天下了,當地官府依舊可能沒有足夠的人手去保證安穩。
這個時候,就算那裡的百姓不會反秦,可對朝廷認可度低依舊是他無法接受的。
那如果,把盧生這些人收編呢?
現在讓他們去六國民間給秦國宣傳,等統一後,讓他們以某一方麵的一技之長去民間幫助朝廷維護統治。
“這叫人儘其才。”嬴政看著他,希望得到認可。
“我隻有一個問題。”
“你如何保證他們的忠心?這種人是雙刃劍,一個搞不好,很可能是朝廷的麻煩。”
嬴政點了點頭:“寡人當然知道這個,但有一點你沒考慮到。”
“什麼?”
“他們為什麼要這麼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