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雖然為王,卻毫無為王的心氣;臣給他解釋了大王的暫時退讓戰略,可他卻執意認為這就是無能之舉。”
“最後,他還說如此毫無心氣,齊國遲早要完。”
“與其看著齊國滅在大王手中,還不如去見先王。”
“然後就……”
齊王建聽著這番話,原本心裡對無意間忽視了一個死諫老臣的愧疚也蕩然無存,反而升騰起一股憤怒。
這是一個臣子該說的話?
齊國不出兵隻是一種戰略收縮,是為避秦國鋒芒!
你不理解我也就罷了,還如此詆毀我?
“不必睬他!”
齊王建絲毫沒懷疑後勝,畢竟那可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還是宮門口,難道寡人的舅舅相國還會騙自己不成?
“大王啊,若其他臣子以此事……”
齊王建臉色一沉:“相國啊,你知道該如何為寡人分憂的吧?”
“臣當然知曉!”
“那便好。來,陪寡人一起聽曲。”
一個時辰後。
隨著王宮沒有任何動作和命令,反倒是後勝去悼念了一下死去的老臣,臨淄的氣氛一下就變得古怪了起來。
齊王真就啥都不做?
於是許多人開始思考那個老臣在宮門口說的話。
六國已死……
當晚。
秦國駐齊國使館的後門,來了十幾個蒙麵的大人物。
……
南陽郡行宮。
韓安忐忑的走入了一間宮殿。
原本這是他用來享樂的,在王宮成為秦王行宮之後,李緣選擇了這間宮殿作為自己的住所——雖然眾臣都覺得國師住進主殿裡去大王可能也不會說什麼,但李緣還是選擇另外住一個地方。
而國師來到南陽後也確實符合了他一貫的作風。
政務上全都不管,軍事上也全由王翦做主。
他就隻是在宮殿裡“閉門修煉”。
雖然大家也不知道國師到底修煉出了些什麼……
但今天,國師突然召見了韓安。
看著這座自己曾經通宵達旦玩樂的宮殿,韓安心裡居然有些感慨——要不是自己天天享樂,恐怕也不至於到今天。
門口,守衛的國師府甲士默默盯著韓安,讓他感到有些不安。
韓安低頭走入。
裡麵,李緣正坐在案台後,拿著酒杯喝著……雪碧?
看到韓安走來,李緣緩慢放下酒杯,眼神飄過來道:“啊,是韓侯安來了啊!”
韓安當即就跪下了。
這話怎麼一股殺氣味?
不是說國師脾氣比秦王好的嗎?秦王都對我這麼好了,這國師不至於要殺我吧?
還是說實際上是秦王要殺我?隻是國師出麵?
“國師麵前,不敢稱侯!隻是秦國一小官而已!”不管如何,先服軟就行。
國師脾氣是比大王好。
可國師他不講規則啊!
大王殺心再重也會給你個體麵,讓你有辦後事的機會;可國師,那是說殺你全家立馬就殺,決不食言……
看著韓安這副樣子,李緣感覺自己好像玩大了。
他本來隻是想裝下某個逼王的。
“起來入座吧。”
韓安抬頭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敢。
直到李緣再次出聲,韓安才站起身來坐到一旁的位子上,且隻坐了一半。
“韓侯啊,跟我回鹹陽如何?”
“這是應該的,畢竟小官祖上的宗廟都在鹹陽,在這新鄭著實有些不便。”
李緣沉默了一下:“你確定在鹹陽?”
“等小官去了不就在了嗎?這都是小事,想必祖宗也會認同小官的意見的。”
那你祖宗可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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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緣對這個“能屈能伸”的韓安簡直服了,對他都能到這地步,要是麵對了嬴政,還不知道他能說出什麼話來。
“這些日子,聽說有許多故友想來找你啊?”
聽到李緣的話,韓安頓時後背一涼!
他明白了,為何要把自己留在新鄭這麼久……
南陽郡新占,百姓是歸心了,但那些權貴可未必。
他們不僅沒了權,還被迫交了地,家中的人還被遣散了一些,還成為了三等人——一等人是秦官,二等人是百姓,三等人才是他們這些原權貴。
特麼自古以來哪有這樣的事?!
這個時候,如果他們的王還留在新鄭,不管是有什麼行動或者想法,估計都會先想到韓安。
亡國之君,還在原國都,這裡的最高秦人長官國師又不管事。
這怎麼看都是個機會啊!
甚至一些心懷故國的人,如果想來安慰韓安,也是可以借此達成一些目的的,比如以示對君王的忠誠。
所以,留韓安在新鄭並不是有多麼照顧他的情感,一切都是為了大局罷了。
韓安心裡一陣苦澀。
國師你要釣魚我沒問題,但魚餌是我就有點……
幸好啊!
我這段時間一直因為擔心而閉門不見客,彆說是臣子,哪怕是一些情感疏遠的兒子都沒見過。
天意使然啊!
“國師,下官隻是客居秦王行宮的一介小官,得秦王恩情和國師允許才有此殊榮,小官怎敢與他人過多勾結啊!”
李緣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韓國不愧是推行術治的國家,這韓王哪怕不當王,僅憑這口才和審時度勢的本事,去了鹹陽也絕對會是六國王族中混得最好的一個人。
“是嗎?”李緣神情一肅:“可我聽說,有些人想要搗亂朝廷政策,正準備取得你這故主的支持啊!”
韓安沉吟了一下,忽然笑了。
“國師,可否需要下官幫您一網打儘?”
“什麼意思?”
“下官願意幫您把這些人揪出來,然後連根拔起。這些人現在還想著一些不可能之事,證明他們也不是什麼好人,除掉他們,也算是我去鹹陽之前為南陽郡百姓做的最後一件事吧。”
“……”
李緣服了!
這韓安絕對是個人才!
……
當韓安離開後,李緣看向了一側。
解除了隱身,嬴政身形筆挺的站在一側。
李緣記得,韓安來之前他就是站著的,後方的椅子嬴政並沒坐。
嬴政目光看去。
遠去的韓安腳步輕快,仿佛解除了某種心理負擔。
“政哥?”
嬴政回頭看了他一眼:“寡人不擔心了。”
“就這一麵?”
“他是這樣,其他那五個呢?”嬴政閉上眼,嘴角上揚了一絲弧度:“這六個人在寡人眼裡都差不多,都是能力平平且擁有致命缺陷的。”
“韓安足以成為例子。”
他站起身,對六國之王心裡最後的一絲防備也放下了。
原本他以為,這些王族之人在被滅國後可能會有異心的。
“六國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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