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中原進入農忙時節時,秦國的發展也仿佛被按下了減速鍵。
人們回到了土地上,用心忙著今年的收成。
至於工廠和礦山之類的產業……
那能有吃的重要?
國師府裡。
李緣已經穿上了單衣。
滿打滿算,他來大秦已經兩年多了;這一年都快過了一半,而他卻依舊沒感覺到時間的流逝。
這當中,府中的婢女們功不可沒。
嬴政再次到來時,李緣正在院子中看著侍女們跳極樂淨土,一旁還有樂者彈奏著歡快的伴奏。
嬴政一出現,所有人都不自覺的停了下。
在李緣說了一句‘接著奏樂、接著舞’之後,一切才恢複正常。
“幸虧寡人當初沒讓你參與政事。”嬴政走到他身邊,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將一份文件放在中間的桌案上:“你要參與政事,秦國就廢了。”
“這不是有你嗎?我瞎摻和什麼?”
李緣絲毫不覺得羞恥:“我跟你說,人最需要有自知之明,我就一普通人,比你們隻是眼界和知識量多了點,彆的啥也不能比。這種情況下,我不瞎摻和才是最好的。”
嬴政知道這個道理,但他還是看不慣李緣這墮落樣。
“溫柔鄉是英雄塚。”
“我不是英雄,我不怕。”
“美色是刮骨刀。”
“我們湖湘人霸得蠻,骨頭硬。”
嬴政暗自搖頭,這人沒救了。
“秦國又快缺人了。”他說。
現在的秦國,宛如在激流中前行,不說退步、哪怕是停滯都會出大問題。
然而偏偏有個很尷尬的地方:缺人。
隨著百姓大量回歸農田,少部分專職工人根本無法滿足秦國龐大的產能需要,而他又不想太過壓榨百姓以至於破壞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仁君形象。
那就隻剩下一條路了:抓人,抓奴隸。
李緣想了想:“匈奴的青壯年好像死的差不多了吧,那些婦女和孩童不是也被你要麼騙來國內做黑工、要麼分發給一些單身漢做媳婦了嗎?匈奴還有用嗎?”
嬴政搖了搖頭。
僅僅一年多的時間,原本數十萬人的匈奴部族,十幾萬青壯已經為秦國付出了生命,他們的鮮血在許多艱苦之地或者礦洞內,代替了秦人百姓原本的犧牲。
而現在,北邊的匈奴駐地隻剩下十萬出頭的匈奴老人和極少的婦女兒童。
匈奴,已經被曆史除名了。
“西南蠻夷應該也不行,那裡都是些小勢力,就算互相打起來也抓不了多少奴隸,秦軍要直接去抓也會破壞之前建立的形象,還不如細水長流。”李緣環顧四周,發現大秦周圍好像沒有哪個異族是能供秦軍放肆抓人的。
西域不行,那裡的商道需要穩定,對那裡秦國執行的是另一套國策。
“楚國;南蠻。”嬴政說出了兩個詞。
李緣回想了一下地圖,滿頭問號。
“你怎麼抓?越過西南地區去抓南蠻?還是去楚國國內抓他們南邊的?”
“不需要秦國抓。”嬴政說。
楚國有個很特彆的地方,他們的貴族和百姓之間的割裂是天下之最,貴族狂妄到連王族都不放在眼裡。
國內封君眾多,貴族山頭林立。
“寡人會一邊讓西南勢力南下攻伐,一邊讓楚國國內一些貴族幫忙;而南蠻部落分布極廣,楚國許多貴族又有南蠻血脈,他們很適合。”
“如果他們不願意呢?”
“楚國可以打西南夷,反過來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