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府。
侍女們正在裝飾著一些對聯、紅燈籠。
由於國師府的推動，現在秦國幾乎所有的大戶人家都有了貼對聯的行動，而在這種情況下，另一種攀比也悄然興起。
對聯的文采。
一副好的對聯，一個出自名家之手的對聯，能給家族長極大的麵子。
而由於這種行為的傳播，以至於民間一些百姓也會請讀書人寫一些字，或者去買一些先生自己拿出來賣的對聯，間接的養活了許多讀書人。
“我曾經懷疑過，這是李緣為了促進秦國文風而有的舉動。”
鬼穀先生看著麵前的國師府大門，低聲說道。
黃石公沒說話，他也沒找到這個答案。
在所有人的對聯中，由大王親自寫的對聯是最昂貴、最有麵子的；而其次本應該是國師寫的，但國師從來沒寫過。
“這字……”
看著大門口的對聯，鬼穀先生有些意外。
“你沒想錯，這不是李緣寫的。”黃石公說：“是他國師府的管事張蒼，裡麵還有一副對聯，是由他一個侍女寫的。”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一絲無語和……疑惑？
大門打開，張蒼走了出來，對著兩人一禮。
哪怕是麵對兩位負有盛名的名士，年輕的張蒼也依舊不卑不亢，仿佛如果不是迫於禮節他都不想理這兩人的樣子。
兩人跟著走了進去。
鬼穀先生對著黃石公一眨眼：這態度不對吧？
後者微微點頭：很對。
鬼穀先生一挑眉：有敵意？
後者翻了個白眼：你想多了。
花園中。
李緣擺著一鍋火鍋等在這。
周圍的地麵上還有些積雪，隻有青石磚組成的小路上是乾淨的。
鍋中紅湯翻湧，鍋邊緣架著三雙公筷。
大圓桌旁，五個已經調好的碗正和碟子擺在一起，裡麵放著香油蘸料。
李緣起身，對著行禮的鬼穀先生兩人略微拱手便當做還禮了。
“坐吧。”
“紅喻，上菜。”
鬼穀先生看了李緣身邊那個侍女一眼，看著她與自己等人同桌而食，而國師府所有人都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國師對人性很有見解，在下拜服。”
鬼穀先生說起了之前城外的所見所聞，不由得感慨道。
李緣點了點頭。
鬼穀先生一時語塞，這還真是不客氣。
“先生所有不知。”張蒼代為回答道：“國師一直認為，隻要真心的對百姓好，百姓自然就會擁護。”
“以前對百姓視而不見、但後來看到我秦國所為才說的人，無非是選擇性失明罷了；他們連腳下的民生疾苦都看不到，又怎麼可能看到這個天下呢？”
黃石公端起杯子，默默喝了一口雪碧，心裡波瀾不驚。
鬼穀先生輕皺眉頭。
這回答怎麼越聽越不對勁呢？
這不會是在點誰吧？
不能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