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殿下救命!”
看著跪在地上泣不成聲的宮女,扶蘇一個眼神,一旁立刻有其他宮女扶她起來。
“你得先說,我才好幫你。”扶蘇安慰道。
同時他也很好奇,什麼事能把自己太子宮裡的宮女逼到不顧臉麵來向自己求救?什麼事能為難到自己這?
等聽完宮女的講述,扶蘇眼神裡有些怒火。
宮女名叫易清,在父親死後跟母親一起生活過一段時間,後來母親改嫁,她為了防止在新家不適、也為了不讓母親尷尬,自己進宮當了宮女——宮女可不是誰想當就能當的,她能在那時被選拔上,扶蘇覺得有一定運氣原因。
當了宮女後,她很節儉,除了自己日常用度和上下打點外,其他的全部寄給了自己的母親,也讓她母親在夫家挺直了腰杆。
一個月前,母親來信。
丈夫的宗族找上門了,是一方大族,他們說可以給男人一個立功的機會,要派他去西域乾什麼事情。
原本是一件好事,但宗族那邊要求他們一家都去。
易清在當宮女,宗族那邊不做要求。
可其母親不想,不僅她不想,她嫁的男人也不太想,他感覺自己現在的生活挺好的;在易清母親的勸說下,男人拒絕了。
但這個時代,宗族印記極其之重。
尤其是還是一方大族來找一個平民,在現在的人看來既是榮譽,也是幸運。
被拒絕後,宗族那邊表麵沒說什麼,卻在不久後將那一家人宣布開除出宗譜,連帶著那一個村附近的那一支都被開除了。
這讓那些百姓很是莫名其妙。
不是,我們和你們都多久沒聯係了?
你一上來就找人不說,被拒絕了還要把我們踢出宗譜?
冒昧問一句,我們原本在你們宗譜上嗎?
百姓沒當回事。
可不久後,周圍傳言四起。
有說那一村子的人想另立族譜的,有說那一家人飄了的,甚至還有說是在王宮裡當宮女的易清指使的、想要背離祖宗自立門戶……
哪怕那一個村的村民們努力解釋,可謠言已經成勢,就宛如往墨水裡加一滴清水一樣——毫無作用。
如果隻是這樣,情況也沒什麼關係,畢竟這隻是一起民間輿論糾紛,連打架都還沒到。
可剛才,易清接到了母親的又一封信。
母親說自己母女的名字和信息已經被公開,還多了許多對她們不利的謠言,‘其父親當年是被她母親害死的、母親克夫’,‘自己是把母親賣給後爹換取錢財來宮裡享福的’等等許多一看就沒腦子的謠言。
有沒有腦子不重要。
消息勁不勁爆才重要。
一個女子被人這麼說,連帶著村子裡一起受人白眼,主要還是這個女子是後嫁進來的,易清都能想象得到母親會有多大的心理壓力。
更重要的是,那封信雖然和以前的信字跡一樣,但語氣卻和以前有些不同——女孩的直覺告訴她,信極有可能是偽造的。
為什麼要偽造?
母親不識字,要寫信也隻會請讀書人寫,那那個讀書人為什麼要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