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國國都。
監國的太子丹看著從北武城發來的信件,一時間心亂如麻。
這些信不是今天接到的,最早甚至在十幾天前。
第一封信,東胡叛亂了,燕軍被攻擊了,父王一怒之下要大將軍發兵攻擊東胡。
緊接著,不到半個時辰,第二封信來了。
北武城被東胡滲透進來的精銳攻擊,父王死戰不退,下令新土各地燕軍前來支援。
可援軍來了,東胡人跑了。
連著下了十幾座小城,殺了上百個貴族子弟和富商大戶,還分了糧食給平民隻搶走了一些錢。
現在,最新戰報來了,燕軍成功的將樂行等人圍住了,隻等發起總攻。
太子丹感覺要壞事。
燕軍追了近十天,結果都沒追上樂行,反倒是還讓他下了十幾座城;當新土其他貴族知道消息集合起來了、樂行打不下了,燕軍就突然大發神威把敵人包圍了?
這戲還能不能演得再拙劣一點?
他知道父王是什麼人。
心有大誌,但能力平平。
他一心想把燕國帶回巔峰,看到秦國大發展和東北新土的廣袤後,更是想著成為燕國第一雄主、甚至是成為華夏族曆史中的雄主之一。
看到秦王打壓權貴抬高平民,他知道父王心裡早就動心了,隻是一直按捺著。
然而太子丹一直都不怎麼看好。
無他,我燕國自有國情在此。
秦國能乾的,燕國乾不了。
這次樂行不知道發了什麼瘋來了這麼一下子,父王居然也跟著他玩了一回。
可這事是這麼乾的嗎?
其他人是傻子不成?
“報!”
門口,一名士卒快速跑來:“大將軍讓在下稟告殿下,征兵受阻,十萬兵員還差兩萬人,該如何定奪?”
太子丹扶額歎息。
國都附近原本有兵三萬,被父王調去了新土一萬,這次被大將軍征召走了一萬五,剩下五千是絕對不能動的,否則就隻剩下王宮和城防司那三千多號人了。
再算上北方邊境可以集合三萬兵力,燕國其實隻需要再征召五萬人左右就行。
哪怕因為新土遷徙移民之事國內少了一些人,但燕國故土依舊有上百萬人,燕國秩序穩定、朝局平穩、又沒有什麼天災、現在也不是農忙時節,怎麼可能連五萬人都征召不齊?
不用說,肯定是國內的其他貴族得到新土那邊的消息了在搞事。
雖然父王沒有規定什麼時候必須出發,可如果拖太久了肯定不好。
而各地貴族官員的想法也很簡單,就是拖時間。
他們不會違抗這道命令,但以各種理由拖延時間惡心一下燕王還是可以的,甚至在人被征走後,他們再到民間散布一些不利於此次征伐的言論也很正常。
“讓大將軍等幾天。”
太子丹說道:“另外傳令,今晚本太子在王宮擺下宴席,除官員外,大夫級和以上爵位者皆可來。”
等傳令兵走後,太子丹才憤恨的往桌上砸了一拳。
這太子當得真是憋屈!
當初在趙國的好友已經成為了秦王,天下歸心。
可自己呢?
國內貴族牽扯繁多,朝廷效率低下不堪,自己卻沒有相應權力去改變,做起任何事來都縮手縮腳;最關鍵的是,還有一個拖後腿的父王!
他已經記不清一個人在夜晚罵過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