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有點理解,為什麼劉邦和李治還活著的時候,呂後和武則天就會對一些臣子動手了。”
晚上,偷偷回來和嬴政聊天的李緣這麼感慨道。
扶蘇的想法他可以理解,自家女兒幫他出頭整人也可以理解,但現在他們隻是兩個少年、少女,等以後呢?
“可能吧。”嬴政對此並不在意。
扶蘇注定不能跟他一樣開拓,這就決定了哪怕是對臣子,扶蘇也無法和他做到一樣想殺就殺,那一個能幫助他的王後,對此的助力就很大了。
最主要的是,她毫無外戚威脅……
而且哪怕是呂後和武則天她們,在她們的老公還活著的時候,她們更多的角色也是工具人。
殺的那些人,與其說是她們想殺,還不如說是他們的丈夫想殺。
至於一些李緣曾給他說起的陰謀論,比如說呂後那時已經架空了劉邦……
可拉倒吧!
她要真這麼牛逼,劉邦寵愛戚夫人的時候,她怎麼連個屁都不敢放一個?非要等到劉邦死了才對戚夫人動手?
那恨意做不得假,而能讓她在那時把這恨意都壓下去的人,你跟我說她架空了劉邦?!
武則天也是一樣。
拿長孫無忌來說,真正要整他的人,更大可能是那個因為老爹和老婆都太過出名而導致名聲不顯的李治。
一個前朝老臣、位高權重的親族舅舅杵在那,雖隻是外戚之身,乾事的“膽子”卻很大,皇帝不整你整誰?
“不過我倒是很懷疑,顏花他真的能做到和呂後她們那樣狠嗎?”嬴政說。
李緣怎麼教女兒的他也知道,那是一個李緣按照後世思想觀念教出來的女孩,與這個時代有些格格不入,但同時也有著和李緣那般後世之人才有的善良。
一個在府中有侍女過生日時會給對方加餐發紅包、讓她休息一天、並告訴她‘你今天要開開心心’的女孩子,會成為呂後那樣?
李緣忽然有些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我現在在朝中大臣那裡,是什麼印象?”
嬴政怔了一下,隨即有些不好意思。
這些年下來,朝中有許多人的死和降職名義上都是國師乾的,其實都是他乾的。
“我相信扶蘇對她的尊重。”嬴政隻能這麼說道。
……
三川郡。
國師府的車隊停在了路邊一個小涼亭附近。
隨行的侍衛立刻開始生火做飯,並且往四周派出斥候,但並沒有阻止過路者靠近。
李緣這次出來隻帶了一百多個侍衛,還有幾個負責照顧顏花的侍女,相比於他國師的身份,這點配置簡直可以算‘簡陋’了。
要知道,後世許多沒人認識的明星都還帶眾多保鏢呢。
一個官員下去視察地方上還全員出動呢。
而他一個在天下人人認識的國師,卻隻帶了這麼點人,這簡直高風亮節。
一旁有一條小河,大約隻有半米深。
李緣感覺有些手癢,便等侍衛取完水後拿出漁具準備甩兩杆。
“爹,你還記得你跟我說過的保護動物嗎?”
顏花走了過來,看著河麵說道。
“記得啊,怎麼了?”
“如果這裡麵的魚都被周圍百姓釣完了,而現在裡麵的魚都還是小魚沒長起來,你這麼釣豈不是在破壞這河裡的生態環境?”
李緣沉默了。
他以前在網上看到國家哪怕是禁漁期也允許釣魚佬單人單杆釣魚時,也有過這個問題。
後來他知道答案了。
哪怕是那些有‘魚王’稱號的釣魚佬,他們野釣時的料肉比也是9:1,即九斤餌料才能釣上來一斤魚,就這些都屬於釣魚佬中的高手了。
至於彆的……
所以隻要釣魚佬不違法釣魚、遵循單人單杆的規則去釣,國家壓根就不擔心釣魚佬會破壞生態,相反,他們是在助力生態恢複。
看到他久久沒回複,卻也沒收杆,顏花隱約想到了什麼,有些憐憫的看了他一眼。
這可把李緣傷得不輕……
“報!國師,前方五裡有十幾個官員在等候。”
一個侍衛飛馬回來報告。
哪怕所有人都知道李緣出來玩了,但行蹤不是實時公開的,不然他會被聞訊而來的百姓給堵死在路上;往往都是他離開那個縣一天後,當地百姓才知道李緣來過。
但這是百姓們,對於當地官員們來說,他們總是有情報優勢的。
前方的官員隻有十幾個人,還沒有走過來,停在遠處等著,看來這縣令還算有點腦子。
“讓他們回去,準備晚上吃飯就行。”
李緣說。
兩刻鐘後,飯食好了,李緣看著木桶中那一條還沒有小拇指長的小魚,默默收了工具。
車隊內有一輛馬車,是一輛可以展開的露營車,還有腳撐固定,原本長寬不過兩米多的馬車車廂,展開後已經達到了五米多,裡麵餐桌、木質沙發一應俱全。
當科學院出現後,秦國雖然材料學還沒進步多少,但能造的東西卻多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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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可以展開的平台車,如果不看下方的木質車輪和懸架,哪怕放到後世去都沒什麼違和感。
李緣走過來時,顏花已經給他拿好了碗筷。
周圍,其他士卒就沒這個待遇了,各自盤坐在地;但作為國師的親衛隊,他們的夥食開得相當好,車隊中有三輛馬車上裝的全是吃的。
不遠處,時不時就有一些路過的百姓,但大多也隻是遠遠的看兩眼,沒有誰細看。
彆的不說,就這一百多號軍卒護衛的配置就知道是個大人物。
但有個少年模樣的人似乎有點例外。
他站在路邊上,無視了涼亭裡幾個站崗的士卒那越來越不善的眼神,看向他們後方的那些人。
“小娃子,你乾什麼?”
看到這小子還想走過去,兩個士卒立刻攔在了他麵前。
少年撓了撓頭:“能不能讓我跟國師說幾句話?”
“什麼國師?”一個士卒還想否認。
少年翻了個白眼:“我不會說出去的,你就不能幫我帶個話嗎?見不見也是國師的事啊!”
幾個士卒都盯著他,似乎想看出些什麼。
隊伍裡沒有懸掛任何旗幟,國師吃飯的地方還有帷幕攔著,這小子怎麼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