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合一)
蕭岸當即準備前去查看情況……
但在門口,一個侍衛攔住了他:“蕭廠長,你不能去。”
“為什麼?”
蕭岸有些不快:“雖然隻是臨時工,可也屬於我所管轄之人,人命關天可是大王宣傳的觀念之一,我豈能坐視不管?”
侍衛依舊攔著他。
若是其他事,他不會說什麼,以他們的身手,哪怕數十個人想殺蕭岸他們也有把握護他周全——不會真以為隻有他們這麼幾個人保護他吧?在工廠外,可還有一支部隊藏著呢!
可在礦洞裡,一切都是不可知的。
這是個石料廠,隻有一條用於往山體內開鑿以確認山體材質的小礦洞,卻偏偏就是在這裡麵出事了?不覺得太巧合了嗎?
礦洞一旦塌下來,他想不到有誰能在這種災難下活下來。
而且他感覺,這事十有八九就是某些人搞的小動作,想讓蕭岸死在這場意外裡;不要懷疑人們的膽量,更何況是那些利欲熏心的人。
蕭岸聽他這麼一說,點了點頭:“我自然知道這點。”
“那你要去送死?”
“我向少小姐說過,要站好最後一班崗的。”
侍衛忍了兩下,還是沒忍住給了同伴一個眼神,隨後讓開了。
蕭岸還沒走兩步,後脖頸處忽然傳來一陣痛感,隨即眼前一黑……
“這家夥太死板了。”一個侍衛說。
“正因為有他這種死板的人,所以這世界上許多黑暗才會以意想不到的方式被解決。”另一個侍衛說道:“把他抬進去吧,我們派幾個礦工去把人找出來。”
“好。”
當蕭岸醒來後,已經是兩刻鐘之後了。
而事情已經解決完了。
兩個臨時工之一收了某個神秘人的錢,要求隻是讓他在礦洞裡揍某個人一頓;同時廠裡還有兩個臨時工,會在蕭岸進去礦洞後在洞口外麵的山體上砸落幾塊巨石,堵住洞口;再然後,另外還有一人會在礦洞外放火。
而這幾個被收買的臨時工,其中有兩個在侍衛去抓人時自殺;另外的沒自殺,但也無法說出更多信息,隻知道是有人前天夜裡找到他們家給了一大筆錢財。
很大,有上千錢。
而他們很窮,窮到那一千錢足夠買他們賣命。
蕭岸來不及罵那幾個侍衛,新的的命令就到了:卸下廠長職務,去縣城麵見郡守。
當天晚上。
國師府商行店鋪後院,蕭岸再次見到了國師府的少小姐。
“我聽說你尋死過?”
一旁的李珂饒有興趣的問道。
“不是尋死,隻是想稱職一點。”
“事情結果沒出來之前,你若死了,才是最不稱職的。”李珂說。
“我隻是一個小人物,告訴了少小姐後,我這小命本就不值什麼錢了。”蕭岸沉默了一下:“若是要死,我會以一個好廠長的身份死去。”
李珂不說話了。
他知道,自己和他說的從事實上來說其實都沒有錯,隻是思想出發點不一樣。
李珂隨即宣讀了鹹陽的命令,蕭岸被調任北地郡一座朝廷下屬的大工廠的廠長,至於那些工人,則會在調查出實質違法證據後,沒收所有個人財產、並被開除工人身份發往大同煤礦服刑。
蕭岸想了想:“沒收個人財產?不是家庭財產?”
李珂點了點頭:“你應該想得到原因。”
“當然想得到,無非就是他們說到底也隻是百姓,若罰沒所有家財,其親人不管知不知情生活都將難以為繼,不罰沒他們的家財,很仁慈啊!”
蕭岸隨即話鋒一轉:“可事情已經鬨到這個地步,就算不罰沒家財,他們的名聲也會變得極臭;這種情況下,不受待見,還擁有在其他百姓看來頗有家資的錢財,他們的生活還能過得下去嗎?這比罰沒家財好不到哪去吧?”
雖然秦國在宣傳上一直都說著民風淳樸,百姓也大多都是這麼認為的,現實也確實是這樣。
可那是因為階級都一樣、大家都窮得差不多!
真要是身邊人有人有錢了、名聲還不好、家人還是個罪犯,你看看這些人日子會過得怎麼樣?
指不定哪天絕跡的盜匪就竄出來了……
“依我看,大王和國師這是在以‘仁慈’為名、行誅心之罰!”蕭岸麵不改色的下了定論。
聽到這話,李珂還沒反應,上首的顏花不高興了。
“你就是這麼說我爹爹的?”
“少小姐勿怪,在下並無諷刺之意,隻是說出了事實。”
蕭岸低頭一禮:“相反,我覺得大王和國師此舉極其高明,既維護了律法、也展現了人情,同時還對違法所得的受益者進行了比罰沒家財更難受的處罰,為百姓出了一口惡氣,這是應該的。”
顏花還是有些不高興。
但李珂明白了,這就是一個有眼光、懂人情,但死板不知變通、也可能是不屑於變通的家夥。
這種人若沒有後台或者機會,他終其一生也隻能徘徊於官場底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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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天意弄人啊,他居然等來了機會……
宣讀完命令後,蕭岸離開了。
他相信大王和國師府的公正,也相信郡守李珂不至於在這種事上找死,所以他對此毫不擔心;接下來,他隻需要去新的地方乾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三天後。
在這裡精挑細選找了兩個小妹妹的顏花,準備啟程回鹹陽。
與此同時,隴西郡五十多個‘犯人’,也在衙役的護衛下被發配往大同煤礦;不止隴西郡,秦國各郡在調查後,都發現了不同程度的犯罪情況。
最為發達的內史地區情況最嚴重,居然有四百多工人涉事被抓,其他各郡也有數十到一百多不等的犯人,隴西郡居然隻是最輕的。
“因為開了西域商路,有見識的人多了點,有這小心思的工人也不敢做得太過。”
回鹹陽的路上,紅喻對著顏花解釋道:“外國貴族和商人們見多了這種黑暗,如果讓他們發現秦國也有這種情況,是那些人不願意看到的;說到底,不是隴西有多好,而是這些人稍微要點臉,不想讓外人看到他們欺騙自己人。”
“這種人多得是,在外人麵前稍微講禮,欺負起自己人來毫不手軟。”
“興許,對外國人還會有些什麼獎呢,但對自己人卻恨不得堵死所有人的上升之路。”
聽著紅喻的解釋,顏花有些氣憤的點了點頭。
爹爹早就告訴過她,對外人態度比對親人之人好的,不管有什麼理由都不值得原諒。
以後要是自己手下出了這種人,她一定會比爹爹他們做得更絕!
……
“不錯,此女類我!”
嬴政滿是欣慰。
“是類我,這是我女兒。”李緣提示道。
“是嗎?她娘是誰?親子鑒定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