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不去看冰雕節了?”
國師府裡,看著女兒拿著一本字帖練著,李緣湊過來有些疑惑的問道。
今天是冰雕節最後一天了,但顏花卻絲毫沒有去看的欲望。
“不去了。”
顏花搖了搖頭:“我大概知道第一名會是誰了。”
李緣沉默了。
不止扶蘇和顏花在冰雕節還沒開幕前就提前去看過,他和嬴政也去看過,而且他還特意去看了自家女兒看過的那一個女參賽者的冰雕。
但他怎麼沒看出來誰會是第一?
“爹能問下是哪個嗎?”李緣厚著臉問道。
“就是那天我們看的那個,那個從王宮出來的宮女帶著同鄉造的,爹爹你去看過沒?”
“看了,可那個有什麼特彆的嗎?”
顏花搖了搖頭:“冰雕本沒什麼特彆的,但人特彆。”
自從去年有人以華夏族大義上的政治正確、弄出了一個先祖群像冰雕奪冠後,今年的冰雕節就又加了一條規則:不能帶有濃厚的政治色彩。
否則真要這麼搞,哪天有人造出來一個‘我的郡守父親’名義的冰雕怎麼辦?
所以表麵上,今年的所有參賽作品都是政治之外的話題。
“表麵上……”
李緣琢磨了兩下:“你是說實際還是會有?”
“那個宮女的作品是什麼?”顏花反問了一句,李緣想了想:“好像是一段路,路上有一些行人,一對母女,還有兩個一家三口。”
“是的。”
顏花想了想:“可爹爹你有沒有發現,這和扶蘇他們家有點類似?”
“政伯伯在邯鄲時,是他和母親相依為命;後來回了秦國,政伯伯找到了父王;再後來政伯伯繼位,有了自己的妻子。”
“我們去時,那個隻是一個半成品,還沒完工。”
“如果我沒猜錯,等完工時,那兩個一家三口中,有一個裡可能會有人牽一個小孩子,或者抱一個嬰兒;若是小孩子,則可能代表政伯伯那個造反的親弟弟,若是嬰兒,則可能是扶蘇的親妹妹。”
“又或者,兩個都會出現。”
“規則裡雖然說不準帶有政治意味,可政治不需要直白的說出來,隻要讓人能聯想到就夠了。”
“那個宮女是從王宮出來的,除非新王即位或者有重大變故,否則王宮正常一年能遣散幾個宮女?還是如此年輕的?她被放出宮估計是政伯伯或者熊梔伯母誰有什麼計劃,她隻是其中一個執行者。”
“這身份擺在這,再加上那個冰雕。”
“爹,這第一名是誰,還用想嗎?”
顏花繼續翻看著字帖。
一旁,李緣近乎石化……
他此刻隻有一個念頭:我這是養了個什麼妖孽女兒?
她真的隻是一個自幼失去父母被爺爺帶大的留守兒童嗎?不會是哪個貴族讓嫡女潛伏民間給我下了套吧?不然我這個爹爹教得有這麼好嗎?
“可是,投票是隨機的呀!百姓未必會全都懂這些吧?”李緣還想辯駁一下。
顏花笑了笑:“是隨機的,但隻是隨機發而已。”
“隨機的人中,有多少官員?多少貴族?多少商人?甚至是有多少知道些情報的聰明人?”
“隻要那個宮女稍微提一下自己在宮裡的經曆,他們會怎麼想?會把票投給誰?”
“扶蘇哥哥可以說是大秦曆史上權力最大的太子吧?”
“他都不需要說什麼,隻要稍微透露點意思,自然有人會幫他把事情辦好。”
李緣咽了咽口水,隻覺得自家女兒簡直酷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