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鈺弟弟,你有這樣的善心是好事,不過聖人有言,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以金子接濟他們,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大淵有數百萬的老百姓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你的金子又能接濟幾人?”葉景辰問。
“我想救他們,難道有錯嗎?”葉景鈺疑惑的問。
他算是聽明白了,哥哥並不讚同他用金子救人。
但金子再耀眼,也是死物,如何比得上人命貴重?
他不懂。
“你想救他們的心沒有錯,但方式不對。如果你想要用金子救一個人,那你就必須保證你能用金子救他的一輩子,還有他子孫後代的每一輩子。”
“為什麼?”葉景鈺更不懂了。
“人的惰性是很可怕的,一個人如果嘗到了不勞而獲的滋味,保守估計,有五成的可能性,他以後都不會再想努力了。如此,你會負擔他的一生嗎?”葉景辰問。
“我為什麼要負擔這樣的人一生?!”葉景鈺想都沒想就反駁。
“那你對他的幫助就是害了他。”葉景辰說。
“你想一想,如果你用金子幫助彆人,每幫助一個人,就有一半的可能會害了他,這樣——你還會想要用這種簡單的方式去幫助彆人嗎?”
葉景鈺連連搖頭。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不就成了害人精了嗎?
“小景鈺,你要記住,沒有誰能完全的負擔另一個人的一生,所以,以後千萬不要輕易動惻隱之心。值得你救的,永遠都隻有那些為了活下去而願意努力的人。”葉景辰告誡道。
姬家或許會看在姬無雙的麵子上,為葉景鈺的行為買單,但這樣的機會隻有一次。
可不能把這樣的機會浪費在那些好逸惡勞,隻想坐享其成的人身上。
葉景鈺聽的不是很懂。
但是他有一個優點,他知道誰對他好,並且願意聽話。
以後他想幫助彆人之前,完全可以先問一下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同意他幫,他才幫,這樣就不會有錯了。
“隻要我們回去將這個村子的情況告訴父皇,父皇自然會派人來調查,將那些私征賦稅、霸占民田的人全都繩之以法,把田地還給這裡的老百姓,再指派清正廉明的官吏來治理,他們的日子會好過起來的。”葉景辰說。
“能在皇城近郊占據這麼大一片良田,背後之人的勢力一定非同小可。”吳擇明提醒道。
“再大,能大得過父皇嗎?”葉景辰傲然反問。
薑家沒了之後,他正發愁拿誰開刀呢,這不就送到眼前了!
如果說霸占民田私征賦稅的罪名還不夠的話,再加上村頭那幫圖謀不軌的歹人,絕對能夠讓皇帝震怒。
謝長安收起弓弩,從小木凳上跳下來,沉著一張臉。
“長安弟弟,你不蹲守了?”葉景辰笑著問。
謝長安沒理他,卸了箭矢,收起弓弩。
“把我的生辰禮還給我吧!”葉景辰馬上問他要。
謝長安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不情不願的將木匣子放到他手上。
葉景辰又將它背回了背上。
看謝長安這般依依不舍的模樣,他已經可以肯定,這把弓弩一定是謝少陵送給他的!
一名東宮衛接替謝長安之前的位置,站在了窗口前,關注著外麵。
“特地給你留了一隻壽桃,喏——嘗一嘗,很好吃的喲。”葉景辰將最後一隻壽桃拿給謝長安。
“不吃。”謝長安冷淡的說。
近郊的這一大片良田,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應該是王家的。
鎮國公府跟王家雖然是姻親,但走動的並不密切,可話又說回來,祖母畢竟是王家現任家主的嫡親妹妹,如果動王家的話——
父親會毫無芥蒂的對自己的親舅舅下手嗎?
更何況,王家跟薑家不同,王家的女兒大多都嫁給了皇城的勳貴世家官員子弟,通過姻親,編織了一張大網,籠罩了大淵小半個朝堂,根基深厚,真正的牽一發而動全身。
“哥哥,謝長安不想吃就算了,我喜歡吃,可以給我嗎?”葉景和滿懷期待的問。
他倒不是有多想吃這顆壽桃,純粹是不想給謝長安吃。
但就在葉景和話音剛落,謝長安就突兀伸手,從葉景辰手中搶過壽桃,整個塞進了嘴裡。
他鼓著腮幫子咀嚼了好一會,才將這顆壽桃給吞下去。
“不給你。”吃完之後,他瞥了一眼葉景和,冷冷說。
他的東西,就算他不要,也不可能給小瘋子。
“哥哥,他欺負我!”葉景和紅著眼睛,委屈的看著葉景辰。
“謝小世子,你一個大——寶寶,欺負景和一個四歲的小寶寶,你可真有意思!”葉景辰硬生生改口,他就想不明白了,小說裡謝長安跟葉景和不是盟友嗎?他怎麼那麼喜歡針對葉景和?
謝長安被‘寶寶’這個稱呼給惡心到了,剛才吃進去的壽桃都差點惡心的吐出來。
他冷哼一聲,大步離開了這間屋子。
看著謝長安離去的背影,葉景和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他又贏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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