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連考三天之後,他就沒那麼有信心了。
等到府試成績出來時,他確實考中了童生,但卻是吊車尾。
十二歲的童生在皇城勳貴子弟之中已經很了不起了,但那要看是跟哪些人比。
顧北塵和吳擇明都是十二歲中童生,而且縣試、府試皆是案首,兩廂一對比,雲舒這個吊車尾就顯得很諷刺了。
成績出來之後,他直接就被他爹用雞毛撣子抽了一頓。
“望子成龍也不是這麼個望法,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我一個學渣,能考中童生就不錯了,案首跟我能有什麼關係?我要是能考中案首,除非我們家祖墳冒青煙!”雲舒倒是沒有因為考最後幾名自卑,隻是對挨的那頓打耿耿於懷。
不過很快,耿耿於懷的東西又變成彆的。
“本世子好歹已經是童生了,那些連縣試都不敢去考的家夥有什麼資格嘲笑我?”
“還問我為什麼沒有考案首?案首又不是田裡的稻穀,一茬又一茬,哪是那麼容易中的?!”
“我爹真沒用,在外麵受了彆人的奚落不知道反擊回去嗎?乾嘛要回家拿我出氣?他當年難道就考過案首?!”
他的怨氣,從府試成績出來之後,一直持續到八月。
八月先考鄉試。
八月初九這天,鄉試第一天開考。
顧北塵和雲舒可以光明正大送吳擇明進考場,葉景辰和謝長安卻隻能遠遠看著。
無它,在一眾老中青學子之中,吳擇明這個十五歲的少年太顯眼了。
更彆提吳擇明本身就是皇城勳貴之中小一輩的風雲人物,有太多人關注他這一次的鄉試了。
“你怎麼不跟北塵和雲舒一起給擇明送行,反而要跟我一起偷偷摸摸?”葉景辰打趣謝長安。
“因為我見不得人。”謝長安麵無表情的說。
身為鎮國公府的小世子,手握鎮國公府在皇城所有的底蘊,謝長安確實越長大越見不得人。
小時候無人關注他,做什麼都會很方便,但等他慢慢長大之後,肯定會有越來越多的目光彙聚到他身上,自然是越少在人前露麵越好。
“沒事,你再忍幾年,等成年了就好了。”葉景辰忍著笑,一本正經的對他說。
“成年之後難道你就要將那位取而代之?”謝長安沒好氣的問。
葉景辰的種種作為,可不像是有接手那個位置的打算。
他見不得人是迫於形式,他身邊這位皇太子,把自己搞得像是見不得人的樣子,純粹就是腦子有病!
“怎麼可能?就算我及冠了,也還那麼年輕,稚嫩的肩膀如何能挑起一個國家的重擔?我爹正值壯年,又喜歡坐在那個位置上,我這麼孝順,自然是要讓他多坐坐咯!”葉景辰樂嗬嗬的說。
零零七,全年無休,皇帝這個工作,狗都不想做!
謝長安看著他樂嗬的樣子氣得牙癢癢。
這些年皇帝從未放下過對鎮國公府的疑心,一次又一次試探,不管是他還是父親,都已經厭煩了。
要不是頭上還有老祖宗和祖父壓著,他都想慫恿父親直接讓這個家夥黃袍加身了!
隻有這個家夥坐上那個位置,鎮國公府頭頂時刻懸著的那把刀才能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