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父親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他需要擔心的事情,可能跟彆的皇帝擔心的事情完全不一樣!
彆的皇帝既擔心自己的太子長大了太有出息,又擔心自己的太子長大了太沒出息,他倒好,他擔心他的太子太懶了。
小時候懶得上學,長大了懶得入朝,以後該不會也懶得處理朝政吧?
縱觀曆朝曆代,什麼樣的太子沒有,唯獨沒有懶的。
懶不說,還遮遮掩掩,從未在朝臣麵前正經露麵過!
成何體統!
皇帝覺得他不能再縱容葉景辰了。
“景銘入吏部沒問題,但前提是你也要入朝,六部隨你選,不想去六部,九寺五監也行,除了禦史台,你想去哪裡都可以。”私底下,他對葉景辰說。
這就是他這幾年的改變了,要是擱以前,這樣的話他可不會特意避開葉景銘這個當事人,絕對會當著他的麵說。
現在他卻會考慮,當麵直言會不會讓葉景銘覺得難堪,進而破壞父子兄弟情分。
“為什麼不能去禦史台?”葉景辰好奇的問。
皇帝嘴角抽了抽,“你一個儲君,去禦史台做什麼?特意將自己的把柄送到那群禦史麵前,好讓他們天天彈劾你嗎?”
還有一句話皇帝沒說。
“你難不成覺著自己沒有缺點嗎?”
就算沒有缺點的人,到了禦史嘴裡也要無中生有生出幾條缺點,更何況像葉景辰這麼懶的,若是放到禦史麵前,那恐怕全身上下都是缺點!
“興許兒臣能夠以德服人,讓他們信服兒臣呢?”葉景辰不想入朝,所以故意扯些有的沒的,分散皇帝的注意力,順便找突破口。
皇帝嗤笑,“絕無可能!天真!”
禦史的職責所在,就是為尋找君王的錯處,如果他們不找了,那他們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
“彆顧左右而言他,選一個吧!”皇帝催促道。
他打定了主意,鐵了心,又豈會讓葉景辰輕易逃脫。
“父皇,您正值春秋鼎盛,大淵在您的治理下國泰民安、海晏河清!我這個儲君早一些入朝晚一些入朝又有什麼區彆?反正父皇能替我們阻擋一切風雨不是嗎?”
皇帝被誇的很受用,雖然這些話他聽的多了,但臣子誇,跟兒子誇,聽起來有著很大的區彆。
葉景辰這番話不但誇了他,還表明了他對那個位置不感興趣,他應該為此感到高興的。
皇位隻有一個,他還很年輕,絕對不想看到儲君野心勃勃後來者居上,但他這個儲君既沒有野心,也不想努力,他又有些慌了。
他就算在這個位置坐的再久,也遲早是要交給儲君的,如果儲君不成氣候,他有何顏麵麵對列祖列宗?
“我能替你擔一時,還能替你擔一世嗎?一個國家的重擔,豈容你兒戲?!”皇帝恨鐵不成鋼的說。
“父皇,您覺得景銘怎麼樣?”葉景辰突兀的問。
皇帝怔愣了一下,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手都揚起來了,“你問這話什麼意思?你是不是皮癢了?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