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持反對意見的人雖然多,但最有份量的王相和六部卻從始至終都沒人說什麼。
“太子,你的看法呢?”等朝臣意見發表的差不多之後,皇帝又問。
“兒臣並不覺得多出三成軍需是浪費,恰恰相反,這是對北疆將士和百姓的保障!近幾年大淵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國庫年年增收,完全能夠承擔這多出的三成軍需!”
“至於諸位大人擔心的事情——神威軍和邊防軍為我大淵守土安邦,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用人命和鮮血才換來諸位大人在皇城高枕無憂,諸位大人非但不知感恩,反而隻是因為多出的三成軍需就無端揣測北疆將士的忠心,還真是念完經就打和尚,吃飽飯就罵廚子,用‘忘恩負義’都不足以形容爾等的小人行徑!”
葉景辰上朝的時候一般不多說廢話的,但是罵人的時候除外。
這些人欠罵!
要不是擔心他們去了北疆會惹事,葉景辰倒是很想把剛才那些諫言的人都丟去北疆曆練一番,看他們以後還能說出那般喪良心的話不?
第一次被除了皇帝以外的人罵得這麼難聽,有的朝臣膽顫心驚,有的則心生怨懟,但不管他們心裡是何感受,也不敢在明麵上表現出來。
“咳!太子,注意你的言辭!”禦座之上的皇帝不自然的咳嗽了一下,提醒道。
逆子,這是把他也給罵進去了!
葉景辰也反應過來,他一時罵的爽快,倒是忘了皇帝就是其中最忘恩負義的那一個。
“父皇,您不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嗎?”葉景辰連忙轉移話題。
皇帝頓時更不快了。
被太子這麼一催促,他炫耀的效果豈不是會大打折扣?!
他剛才就不該為了為難太子而多嘴一問!
葉景辰說完,將手背在身後,給王相做了一個手勢。
王相很想當做沒看到,但是他在年輕的太子身上已經吃過好幾次虧了,不敢真的無視。
“不知陛下有何指示?”他出列恭敬的問。
皇帝更加氣悶。
他將幾本奏折丟給張順德,“念!”
這幾本奏折都與秋收有關,記錄著當地糧食畝產多少,賦稅幾何。
有意思的是,像青州、徐州、揚州這樣的魚米之鄉,水源充足,土地肥沃,稻穀的畝產量竟然比不過北疆那種荒蕪之地。
更彆提冀州郡、扶風郡、安樂郡、上郡那些稻穀畝產量本來就不低的地方,現如今的畝產超過了青州、徐州、揚州一倍還不止。
“北疆氣候惡劣,水源不足,本來就不適合種植水稻,能種活就不錯了,畝產怎麼可能會比揚州還要高?北平郡守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呈遞給陛下的奏折上麵弄虛作假!”聽著張公公念完奏折之後,劉禦史當即就對著禮部尚書站著的位置質問道。
眾所周知,北平郡守吳擇明是禮部尚書府的嫡長孫,東宮的伴讀,相較於東宮,自然是禮部尚書更好作為突破口。
“劉大人慎言,北平郡的奏疏是經戶部核實,確認無誤之後,才呈遞給陛下的!劉大人張口就說北平郡守弄虛作假,那我戶部豈不是也脫不了乾係?”禮部尚書還沒開口,戶部尚書曹進就先開口懟他道。
“此等反常之事,根本不合常理,曹大人當真核實清楚了嗎?北平郡遠在皇城數千裡之外,曹大人又是如何核實的?”劉禦史當即就將攻擊對象轉變為戶部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