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真不想慣你這多疑的臭毛病!”葉景辰的臉也冷了下來。
“你是不是一直覺得我在故意吊著你,好讓你心甘情願替我驅逐北蠻?”
“驅逐北蠻固然是我所想,但這難道不是你之願嗎?就算不是為了我,你不也要為了鎮國公府,為了神威軍解決掉北蠻這個外患?”
“就算我明確拒絕你,你不也一樣還是要驅逐北蠻,不也一樣還是要幫我掌控神威軍?”
“我拿你本來就必須要做的事與你做約定,你不見好就收就算了,還在疑心什麼?”
“既然你這麼多疑,何必要喜歡我?你不如繼續封心鎖愛,做一個孤家寡人好了!”
痛痛快快的罵了一場,丟下被罵懵了的謝長安,葉景辰直接上床睡覺了。
謝長安確實有點懵。
自從重生以後,這十年來,葉景辰不管怎麼生氣,都沒有像這樣罵過他。
在他的印象裡,葉景辰一直都像是一隻笑麵虎,誰也沒辦法讓他生氣。
但是這兩天的遭遇讓他後知後覺的發現,葉景辰的脾氣可能並不如他表現的那麼完美。
他回味了好半晌葉景辰罵他的話,覺得心裡踏實多了。
葉景辰對誰都笑臉相對,但肯定沒有像這樣罵過誰。
他絕對是第一個,且是唯一一個享受這種待遇的。
葉景辰罵他的時候,比笑盈盈的時候,給他的感覺更像是個真實的人!
他有些心虛的靠近床邊,又糾結了半晌,才說:“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但是我就是控製不住自己。”
他說完之後,心情忐忑的等待著葉景辰的回應,但是等了半晌,葉景辰沒理他。
他正要再說些什麼,卻聽到了熟悉又有規律的呼嚕聲。
這種呼嚕聲響起隻能說明一件事,葉景辰睡著了。
甚至都不存在裝睡的可能。
因為裝睡的人裝不出這種呼嚕聲。
謝長安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裡又空落落的。
他們的約定還沒有完成。
葉景辰的契書還沒有寫。
但是如果他相信葉景辰的話,這契書根本就沒必要寫。
可如果沒有契書為證的話,他心裡就永遠都踏實不了。
如果等明天葉景辰睡醒了,他要求葉景辰寫契書,葉景辰會不會更生氣?
謝長安糾結萬分的去衝了個冷水澡,水雖然很冰,但不及他的心冷。
衝完澡之後,他在葉景辰的床前站了好半天,終究沒敢睡床。
於是這一晚,他又睡了一回木榻,並且又是半晚上沒睡著。
他逐字逐句的回想了葉景辰的三個要求,第一個就算葉景辰不說他也會做到,第二個要求讓謝長安心裡甜滋滋的,但是一想到第三個要求,他心裡的甜意就變成了苦澀。
葉景辰一定是不夠喜歡他,所以才能說得出那般冷酷無情的話!
真正喜歡一個人,肯定是時時刻刻都想跟對方黏在一起,怎麼可能保持距離?
葉景辰要他保持距離,那隻能說明葉景辰不夠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