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燈一曲舞畢,身姿輕盈地飄回台上。
餘音繞梁,眾人仍沉醉其中,久久不能自拔。
就在下一曲開始的間隙,一群小女孩劃著木盆從舞台下方飄然而至。
她們都紮著可愛的丸子頭,麵容稚嫩,劃著小木盆在人群中穿梭。
許秋見狀,從懷中掏出一個沉甸甸的布袋,遞給劃船飄到他和張英才身旁的小女孩。
“哇,好多錢!”小女孩接過布袋,眼睛都亮了許多,連連鞠躬,“謝謝大人,您真是太慷慨了!”
道謝完畢,她便準備劃著木盆離開。
“等等!”張英才突然伸手拉住了她。
“嗯?”小女孩疑惑地回頭。
張英才沒有說話,隻是伸出手,輕輕挑開了小女孩的袖口。
隻見小女孩白皙的手臂上,赫然布滿了縱橫交錯的傷疤,觸目驚心。
許秋也湊了過來,看到這些傷疤,眉頭緊皺。
傷疤被當眾揭露,女孩似乎有些害怕,眼神躲閃,伸手想要把袖子拉下來。
然而張英才卻按住她的手,輕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這些傷疤又是怎麼回事?”
“我……我叫小萍。”小女孩的聲音有些顫抖。
“這些……這些是我笨手笨腳,做事總是出錯,被領舞姐姐用荊棘抽打的。”
“領舞姐姐?台上的那位?”張英才語氣不善,不解追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聽到張英才明顯帶了兩分怒氣,明白其是想為自己打抱不平,小萍連忙解釋。
“領舞姐姐對我不壞。”
“我家很窮,父親又剛死,還欠下了十裡水榭很多錢。
但是領舞姐姐不僅免去了我父親生前留下的一切欠款,還對我加以培養。
她說我的資質好,是一塊璞玉,如果加以雕琢,便可以成角。”
“而想要成角兒,挨打是少不了的,是必經之路!”
張英才看著小萍,這個小女孩雖然年紀尚小,但眼神中卻透著一股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成熟和堅強。
“那你覺得,她對你好嗎?”張英才又問。
小萍咬了咬嘴唇,似乎在思考這個問題。
過了一會兒,她才緩緩開口:“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不是她,我現在可能已經……”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張英才和許秋都明白她的意思。
在這個亂世之中,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女孩,如果沒有人庇護,恐怕早已淪落街頭,甚至……
“小萍,你願意跟我們走嗎?”張英才突然說道。
小萍愣住了,她抬起頭,看著張英才,眼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你……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