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每天管，是我自己不想寫作業。”鐵頭抬起頭，說：“老師，彆批評我媽。”
“你個臭小子，我說你媽兩句怎麼了！還給我頂嘴。”老師氣呼呼的。
鐵頭強脾氣也上來，“就是不能說我媽！”
“你……”老師手有點抖，轉頭對桔子說：“方旭媽媽，我跟你說，這孩子必須管，天天一個字兒不寫，以後到社會上就是個大蛀蟲。”
這話，桔子不太愛聽，“學習好不好，跟人品沒關係，老師您有事說事。”
“讓他自己說。”老師瞪了眼鐵頭。
說起這個，鐵頭又把頭低下，聲音很小，“把老師辦公室的……給砸了。”
“抬起頭，大點聲。”方勇說。
鐵頭抬起頭，大聲說：“玩兒彈弓，不小心把辦公室裡的電腦給砸了！”
“是這樣的。“揚老師補充，“這孩子用彈弓打石頭子兒，把辦公室玻璃給砸破了，本來玻璃碎了沒啥，石頭子兒正好又砸電腦屏上，屏幕碎了。那可是學校唯一台電腦，一萬多買的。方旭爸爸媽媽，你們說，怎麼辦吧。”
揚老師越說越急，左手敲右手。
原來是這樣。
方勇問鐵頭，“是你砸的？”
鐵頭猶豫一下，說：“是我。”
“揚老師，校長在嗎？”方勇說：“我找他解決。”
“在辦公室。”揚老師說。
方勇去了學校裡。
楊老師歎氣，“方旭媽媽，我也是著急，你說這孩子小腦袋瓜比誰都聰明，就是一個字兒不寫，我是怕他以後走歪路。”
“對不起啊老師，這孩子不聽話。”桔子向老師道歉，拍了下鐵頭後腦勺，沒舍得用力，
“老師您費心了，今天留的什麼作業，您跟我說，我回去就讓他寫……”
“作業呢，也不多……”
老師說了一大堆作業。
很快，方勇出來了。
校長把他送出門，臉上帶笑，和他握手，
“方先生這麼支持學校工作，我代表老師們，謝謝了。”
“應該的。”方勇和校長握了下手，對桔子和鐵頭說，“回家。”
回到家，桔子把包放下，就去擇菜了，問方勇，“怎麼解決的？”
“給學校捐了三台電腦。”方勇脫掉外套，卷起袖子洗手。
三台電腦，好幾萬呢。
鐵頭似乎知道闖大禍了，一聲沒言語，進屋往餐桌邊一坐，打開書包，拿出破爛兒似的本子和書，還有鉛筆頭子。
這是……要寫作業了？
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桔子有點不相信，過去問，“寫作業？”
“嗯。”鐵頭捏著鉛筆頭子，一邊往本子上劃，一邊嘟囔，“不就這個破作業嘛！憑什麼批評我媽，批評我媽，就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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