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謝英傑是有點相信吳新柔的。
所以在吳新柔示意他去外頭護士站打招呼暫時彆進來查房時,他頂著渠成道長“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乖乖去了。
吳新柔將門反鎖,在門口布置了一個簡單的隔音陣法,就從係統空間裡拿出了流蘇,開始點香請神。
看著吳新柔沒洗手沒換衣沒設香案,用煙酒小店裡一元一個的打火機點了三根香然後插進爐子,嘴裡連個祭文都沒念,渠成道長心中不由泛起嘀咕。
這人不會是破罐子破摔了吧?
香被插進香爐的一瞬間,周圍溫度驟降,謝英傑和渠成道長齊齊打了一個哆嗦。
渠成道長細細感受,驚訝地發現這和他以前請神時候的感受一模一樣。
不,這陰氣比他請神時更濃,更重!
他剛剛可是仔仔細細盯著吳新柔的動作,一丁點兒沒看出她做了什麼障眼法之類的東西。
就在謝英傑和渠成道長心中忐忑時,鬼門開,一黑一白兩位陰神出現在他們麵前。
謝英傑和渠成道長兩人腿一軟,嚇得直接跪下了。
渠成道長趴在地上,看著那兩個熟悉的身影,心中驚駭。
地府鬼差有很多,除了臉不一樣,衣著和武器,還有給人的感覺都是一樣的。
站在跟前的這兩位,他雖然沒見過,但他確定就是兩位陰神!
渠成道長是個有真本事的,以前也請過神,隻是每次都需要提前三天做準備,還不是每一次都能請到,甚至有時候來的隻是個分身。
哪像吳新柔,點個香,人家本尊就來了。
相互見禮,黑十九手一揮,半空中就出現了一個畫麵。
“啊!!!”
耳邊響起慘叫聲,熟悉的臉出現在畫麵中,正是那四個凶手。
四個血肉模糊的鬼東西被尖刀刺穿全身,發出尖利的嚎叫。
謝英傑目不轉睛地看著虛空中的畫麵。那四個凶手淒慘的樣子讓他又恐懼又解氣。
他擦擦眼淚,踉蹌著起身,抱住半坐在病床上的謝母,輕聲說:“媽,你看,他們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看著凶手的慘狀,想起女兒那殘破的屍身,謝母淚流滿麵,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音。
白十六說:“汪正和謝英驕已經投胎去了,還是人道。”
吳新柔點頭:“多謝。”
謝母已經知道自己死後會受懲罰,但是她不後悔對四個凶手下手。
有些事情,本就不能用“值不值得”來衡量。
她唯一擔心的,就是他們的所作所為會不會影響到自己的女兒。
如今聽到白十六的話,謝母放下心來,用感激的眼神看著白十六。
吳新柔照例點了一把自製香請兩位大人享用。
白十六和黑十九在第一次遇到吳新柔後,就已經將她的特殊稟告給閻君。
閻君請示了帝君後,回頭就讓他們敬著些,千萬彆得罪了。
白十六很聰明,他意識到吳新柔的身份可能很不尋常,所以對吳新柔的請求很上心,在之後的相處中也是禮貌有加。
白十六和黑十九謝過吳新柔的供奉,享用完後重新打開鬼門回去了。
吳新柔將流蘇放進係統空間,一回頭,就對上渠成道長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老道長呲溜一下爬起來,對著吳新柔深深作揖:“剛剛是老道士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前輩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