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媽媽是真被嚇到了。
大夏朝已經進入王朝倒計時，tan汙腐敗嚴重，每個高官手底下都有見不得人的產業，大家不過是看破不說破。
醉春樓背後是方家，這件事情自然也有人知道。
這些高官都好麵子，雙方心照不宣，維持相安無事的平靜。
然而一旦被人掀開這層遮羞布，那接踵而來的狂風暴雨，絕對不是她這個小小的妓院老鴇能承受的。
曹媽媽驚恐萬分，眼珠子亂轉，懷疑李明珠背後是不是也有人，不然她怎麼會跳過周沼，直接指出方炎的存在。
李明珠鬆開曹媽媽，用腳踢了踢她：“我要玉蘭的賣身契！”
“好……我馬上去拿……”曹媽媽連滾帶爬地跑向二樓。
李明珠扶著張如蘭坐下，轉頭看向牡丹。
牡丹不是故意陷害張如蘭，但是在張如蘭替她受罪時，卻也沒有站出來澄清，反而心安理得地讓張如蘭當她的替死鬼。
牡丹感受到李明珠不善的視線，身子努力縮成一團。
李明珠問張如蘭：“姐姐，這家夥怎麼說？”
張如蘭心裡恨得要命，要不是李明珠及時趕到，她就會被周娘子剝光衣服示眾，而牡丹這個罪魁禍首美美隱身，眼睜睜看著她被糟踐。
當冤大頭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但她又不能殺了牡丹。
看著牡丹驚慌的模樣，張如蘭最後還是軟了心腸。
她恨恨道：“賠錢！”
“得嘞！”
李明珠比了一個ok，走過去踢了牡丹一腳：“聽到沒有，賠錢！五千兩，沒銀子就用首飾抵！”
牡丹聞言如遭雷劈，本就心虛，又不敢得罪凶神惡煞的李明珠，隻能嗚咽著爬起來，哭哭啼啼回房去拿銀子了。
很快，姐妹倆就拿到了張如蘭的賣身契。
張如蘭看著寫有她名字的薄薄的紙，眼淚流了下來。
又過了一會兒，牡丹抱著一個小匣子下樓。
“我……我隻有這些了嗚嗚嗚……”牡丹哭哭啼啼。
李明珠隨意掃了一眼，把匣子往懷裡一揣，跟著張如蘭回房整理東西了。
期間繡兒和五兩也來了，四個人都是手腳麻利的，沒一會兒就將東西都打包好。
李明珠摘下張如蘭頭上戴的紅花扔到地上，用力踩成泥，拉著張如蘭，昂首挺胸走出醉春樓的大門。
張如蘭上了馬車，頭也不回。
倒是李明珠，臨走時回頭看了追出來的曹媽媽一眼，朝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曹媽媽心中一凜，打消了剛剛升起的去告狀的心思。
算了，不過一個過氣的妓女，沒了就沒了吧。
擇日不如撞日，李明珠讓車夫直接去戶籍管理衙門，將張如蘭的賤籍轉成良籍。
張如蘭看著新鮮出爐的戶帖，擦擦眼淚。
李明珠摟住她：“走吧，和我回去！”
張如蘭趕緊推脫：“彆，我就不去了……”
妹妹如今是李明珠，不是張如萱，又嫁給織繡坊少東家，得了好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