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六點半才下班到家,一看到他,三四年沒跟他見過麵的顧河就笑著跟他抱了抱。
“老幺。”
“二哥。”
兄弟二人鬆開彼此,顧河打量著顧淮道:“你還是跟四年前一樣,一點都沒變,看著還是那麼年輕。”
“二哥你也一樣。”顧淮跟著說。
顧河笑了笑,“我不年輕了,老了,都有白頭發了。”
他說著用手抹了一把頭上的頭發,顧淮果然看到好些白發,心裡莫名湧起一股難過來了。
“也沒幾根。”顧淮聲音悶悶的。
顧河沒有察覺到弟弟的難過,笑著說:“我也該老了,我兒子都該娶媳婦兒呢。”
聽到這話,顧淮心裡的難過減輕了些。
顧紅梅端著拍黃瓜走進堂屋,瞧見四哥,就笑著喚了一聲:“四哥。”
“紅梅。”顧淮看著小妹有些心疼地喚了一聲。
她嫁人也才四年多而已,如今也才二十五歲,可這臉上卻有了些許歲月的痕跡,整個人就一副憔悴的疲憊之態,可見她嫁人這些年的日子過得有多不如意。
聽見四哥心疼地喚自己,顧紅梅的鼻子就是以酸,連忙側身,把手裡的菜放到了桌上。
“顧淮,來幫我端一下菜。”從廚房傳來餘惠的喊聲。
顧淮出了堂屋去端菜,顧紅梅瞪大眼睛深吸了一口氣,仰起頭讓眼淚倒了回去。
還好四嫂把四哥叫走了,不然她真的會忍不住哭出來。
顧淮把一大盆鐵鍋燉大鵝,端上了桌。
顧河看得咋舌,“這也太多了吧,咱們怎麼吃得完?”
彆說,這大鵝燉得可真是香呢。
顧淮就笑著說:“吃不完,明天接著吃,現在沒那麼熱了,放一晚上不會壞。”
顧東給於家送去了一碗肉,回來後就又進了廚房,把燉大鵝時,貼的玉米餅子端了出去。
飯菜上桌,餘惠把北北放在寶寶椅裡,給她係上圍兜,把米飯和蛋羹拌了拌,就放在了她麵前,讓她自己吃。
顧紅梅一臉驚奇地看著北北,“北北都能自己吃飯了嗎?”
不等餘惠回答,北北就自己用行動回答了,用勺子舀一大勺蛋羹拌飯,穩穩地送進了張大的小嘴巴裡。
“不錯嘛,自己吃都能吃這麼好了,你秋雁姐這麼大的時候,還隻會用手抓呢。”顧河笑嗬嗬地看著北北說。
顧南皺眉,“用手抓不臟嗎?”
顧河:“臟啥?不乾不淨吃了沒病。”
顧淮給餘惠夾了一塊鵝肉,看著顧南道:“你這麼大的時候,還不是喜歡用手抓。”
“!”
顧南的天都塌了。
“不可能,我才不會用手抓,爸爸你亂說。”
他最愛乾淨了,才不會用手抓飯吃。
“我可沒亂說,我那時候拿勺子喂你,你還不願意,扯著嗓子哭,非要自己用手抓著吃。”顧淮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顧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