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自家兒子還給顧南道歉,段瓊就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一樣,臉一陣青一陣紅的。
“對不起,你對不起誰了?回家!”段瓊氣急敗壞的扯著兒子就走。
她的臉都被這個臭小子丟儘了。
林宗宗被她扯得走不穩,還趔趄了一下,因為有她拉著才沒摔倒。
眾人一言難儘地看著母子二人離開的背影,癟著嘴搖頭,段瓊這戲唱得,不是讓自己難堪嗎?
等眾人看完電視走後,顧淮說了顧南。
“你要租連環畫給彆人看我不說什麼,因為那連環畫是你自己買的,由你自己支配做主。但家裡的電視機不一樣,這是咱們家的東西。你要是還收彆的小朋友錢才讓看,那就是不對的。”
顧南低著頭,用手摳著褲縫,“我知道錯了,明天就把錢給他們退回去。”
“你既然知道了,那我也不說你了,繼續看電視吧。”
“嗯。”顧南乖乖地坐在哥哥身邊繼續看電視。
顧東壓低聲音說:“我就說了這樣不行的。”
顧南癟了癟嘴沒有說話,是他過了賺錢的癮,就太想賺錢了。
等到晚上八點錢蘭和顧紅梅下班回來,又坐著看了會兒電視。
顧紅梅惦記著要織圍巾和手套,沒看一會兒,就要起身去打水洗澡了。
“錢姐,你慢慢看,我先去打水洗澡了。”顧紅梅起身說。
錢蘭扭頭看她,“你昨天不是洗了嗎?”
她昨天走的時候,顧紅梅也說要去打水洗澡了。
顧紅梅怔了一下,隨即點著頭說:“是啊,昨天洗了。”
“昨天洗了今天還洗,你這是天天都洗呀?”
“是天天洗呀!”
錢蘭看向餘惠問:“你也天天洗?”
後者點頭。
錢蘭沉默了片刻,“這麼冷的天,你們還天天洗澡?這又不是夏天。”
夏天出汗多,晚上天黑得晚,去澡堂子洗澡也方便,天天洗倒是無所謂。
這大冬天的,就算從早忙到晚,一天到頭也出不了汗,還洗啥嗎?
這不是浪費煤炭和水嗎?
錢蘭是沒有天天洗的,頭發一個星期洗兩次,澡一個星期洗一次,休息的時候去澡堂子洗,頂多中間抹個澡。
餘惠:“咱們身上這不是油煙味兒重嘛。”
這個時代還沒有抽油煙機,炒菜的時候,油煙全往身上和頭發上撲,味道也重。
錢蘭抬起手低頭嗅了嗅身上的味道,是有些油煙味兒,但也不見得有多重,再說了那個在煮飯的女人,身上沒點油煙味兒啊,這不很正常嗎?
“你們年輕姑娘就是講究,也難怪你們身上天天早上都香香的,我就沒天天洗。”
餘惠笑著說:“這都是個人的習慣。”
你們這習慣可太講究了,錢蘭在心裡說。
錢蘭看完電視回到家,洗漱完就脫了衣服上了床。
於強靠著枕頭看書,錢蘭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用腳碰了碰他的腳。
她的腳也冰冷,冷得於強皺起了眉,把腳往旁邊縮了縮。
錢蘭嘴巴一噘,又把腳追了過去,踢了踢他的腳。
“你乾啥?”於強不耐煩地問。
錢蘭臉一板,坐起來抽掉他手裡的書,“你說我想乾啥?你都多久沒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