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強的嘴巴幾經張合,過了好一會兒,才小聲說:“媽年紀大了,思想比較那什麼,你以後有話跟她好好說,不要說難聽的話,讓她心裡聽了不舒服。”
錢蘭在心裡冷笑,麵上卻說:“我曉得了,我以後會注意的。”
說完錢蘭去臥室拿了貼身衣物,去打水洗澡了。
包盼弟絲毫沒覺得自己說的那些話有啥問題,聽錢蘭說完後,外頭就聽不見聲音了,她就知道,這個架沒有吵起來,挫敗地“嘖”了一聲。
決定今天晚上多起幾次夜,再好好收拾錢蘭一下。
反正她白天是可以補瞌睡的,錢蘭白天要上班可補不了瞌睡。
頭半夜錢蘭被折騰起來了六次,她知道老妖婆是故意整她,索性就不睡了,呼嚕打得震天響,還時不時地像抽筋一樣,踢老妖婆幾腳。
老妖婆喊她,她也裝做睡得很熟的樣子,不睜眼。
一夜折騰下來,婆媳二人基本上都沒睡著。
好不容易等錢蘭起了床,包盼弟才睡著,還沒睡多久,就被錢蘭喊起來吃早飯了。
錢蘭吃完早飯出門的時候,遇到王苕花和幾個附近的鄰居出門買東西。
見她一個勁兒地打哈欠,王苕花就問她:“小錢,你這是晚上沒睡呀,一個勁兒地打哈欠,眼圈還這麼黑。”
“啊哈~”錢蘭捂著嘴打了個哈欠道,“確實沒睡,我婆婆媽一天晚上,起六次夜,她起夜一次,我就得扶她下床,給她拿痰盂,根本沒法睡。”
“起六次夜,你婆婆媽怕不是有啥病哦。”王苕花瞪大眼睛道。
另一個女鄰居也說:“就是,都說我們女人孩子生多了,憋不出尿,但像我們這個年紀,一晚上也就起個一兩次夜。你婆婆媽一晚上起六次夜,怕是真的有啥病。”
“糖尿病吧?”有一個女鄰居說。
“我親家母就是糖尿病,也是起夜頻繁,她沒當回事兒,後麵因為這個糖尿病把腎給弄壞了,五十來歲就走了。小錢,你和你家於強可得重視啊。”
“這麼嚴重的嗎?”錢蘭皺著眉說,“那我可得讓我家於強帶她去醫院看看。”
“還是小錢孝順。”
“可不是嗎?就算是親女兒,也受不了親媽這麼個起夜法呀,小錢還這麼耐心地伺候她婆婆媽。”
一到麵館,錢蘭就向餘惠和顧紅梅吐槽了婆婆媽晚上的騷操作,還說明天開始,就給她吃雜糧窩頭了。
晚上下班回家,錢蘭把於強叫到婆婆媽住的屋裡,說有事兒跟他說。
“媽,你是不是在家裡也是,每天晚上都要起五六次夜?”錢蘭十分嚴肅地問。
包盼弟眼珠子一轉,裡頭閃過一抹嘲諷的笑,“是啊,在家也起五六次夜。”
錢蘭這是受不了,想跟強子說,自己是故意折騰她吧。
“這種情況多久了?”錢蘭又問。
包盼弟:“都好幾年了。”
“於強。”錢蘭神色凝重地看著於強說,“明天你請個假,咱們到醫院去給媽檢查檢查吧。媽可能是有糖尿病!”
啥病?
糖尿病?
糖尿病是啥病?
包盼弟:“我沒病,我不去醫院。”
錢蘭:“誰家好人一天晚上起夜五六次呀?”
“我都問過王嬸子她們了,她們跟媽一個年紀,生的孩子比媽還多,晚上也才起一兩次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