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惠坐進副駕駛,關上車門,從主駕駛的顧淮手裡接過北北,抱在自己腿上坐著。
“建設哥,立新哥,咱們過年回來再一起玩兒。”顧東從車窗裡伸出頭,衝於建設和於立新揮手。
“再見。”於建設和於立新也衝顧東他們揮手,想著要過完年才能見了,心裡還有些舍不得呢。
包盼弟拄著拐杖走到門口,見顧家人坐著軍車走了,神色嫉妒。
“要是強子也能開車回家就好了。”
開車回家,不用在火車上跟人擠不說,還特彆風光有麵子。
錢蘭看了她一眼沒有接話,要是於強能開車回家確實好,這樣過年她回娘家參加弟弟婚禮的時候就方便了。
她娘家和婆家雖然是一個縣的,但隔了六七十公裡路,每次從婆家到娘家,都要倒兩次班車,光在路上就要耗費四個小時。
當初她和於強會認識結婚,是因為她在縣城被人搶了包,剛好休探親假回來的於強撞見了,於強幫她搶回了包,兩人就這麼看對眼了。
後麵於強在縣城相親,但對方沒看上他,剛從國營飯店出來就又遇到了錢蘭,於強覺得這是緣分,就問了錢蘭的姓名要了她家的地址,問她願不願意做自己媳婦兒。
錢蘭當時雖然很震驚,但還是穩住心神點了頭,過了兩天於強就帶著媒婆上門去提親了。
在於強探親假結束之前,兩人就領證結婚辦了酒席。
結婚沒兩天,於強就回部隊了。
平時坐火車回老家要大半天,火車經停的站多,停的時間也長,所以開車回去,比坐火車稍微要快那麼一點,但因為有的地段路不好走,也快不了多少。
下午四點半,一輛軍用吉普車,就開進了一大隊。
一個在地裡摘菜晚上吃的婦女,聽見汽車的聲音,直起腰道:“咱們村咋進了一輛軍車?”
站在路邊的一個老年婦女說:“我前兩天聽趙長英說,她家老幺今年要回家過年,這該不會是顧淮開著車回來了吧。”
待車子開近了,兩人還沒看清車裡的人,就見老顧家的顧紅梅從車窗裡伸出頭喊:“張嬸子,劉嬸子。”
“紅梅!”張嬸驚呼出聲。
“呀,真是紅梅。”劉嬸也驚道。
當初顧紅梅離婚的事剛傳進村裡,她們就聽顧家人說,顧紅梅進城投奔她哥去來了。
村裡人說,顧紅梅這輩子怕是都沒臉回村了,畢竟離婚的女人多丟人呀,她還是被人騙婚離婚的。
可現在顧紅梅不但回來了,還光鮮亮麗的回來了。
身上穿著簇新的燈芯絨夾克,皮膚白裡透紅,比在家的時候還圓潤了些,這人就像是一顆飽滿的水蜜桃一樣。
顧淮聽見妹妹跟人打招呼,就把車停了下來。
看到地頭路邊的兩個已經不太熟悉的村裡長輩,喊了一聲:“張嬸,劉嬸。”
“是顧淮吧?”
“我們還是紅梅結婚的時候見過呢,四五年不見,你還是一點沒變。”
“哪裡沒變,顧淮現在是團長,明明變得更有氣勢了,瞧瞧這軍車,開著可真是氣派。”站在路邊的張嬸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了摸車,生怕把車給摸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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