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他撓撓頭,厚著臉皮把事情說出來,“我把那幅懷秋先生的畫賣了。”
“春江圖?”
沈文武點頭,已然看見她眼底的怒火,下意識的縮了下脖子,感覺自己小命不保。
“你活該。”
沈書瑤咬牙說道:“那幅畫是陛下送給爹的,打你都是輕的。”
把陛下送的畫賣了,這要是被有心人挑撥,治罪也有可能。
沈文武連連點頭,知錯了,但就是嘴硬,“他一個武將收藏那玩意乾嘛,再說這事也怪你,你要不催我還那一百兩,我也犯不著賣畫。”
沈文武前幾日將那一百兩還給她了,那天她還納悶,這小子哪來的銀子,原來是把畫賣了。沈書瑤頓時在心裡想,打得好。
“還敢怪我。”
她作勢要打他,沈文武立即抱住腦袋,整個人縮了一下。見手沒落下來,又神氣的抬抬下頜,一副欠扁的模樣,看著就來氣。
“在這等我,我跟你回去一趟。”
話落,沈文武高興的誇了她幾句。
回到房內跟謝屹說了聲,沈書瑤就想出門,但謝屹表情不情願。他的腿受傷了,要在家休養幾日,她要是不在家,蘭園就更靜了。
於是當即決定,“我跟你一起去。”
沈書瑤回頭,紅唇微啟,微微詫異,“你也去?”
謝屹嗯了聲,長腿移動,從榻上下來,受傷的腿行動自如,看不出受傷的痕跡。她瞅瞅那隻腿,又看看他,沒說話,默認他的決定。
回到沈府後,那幅畫已經被沈正安贖回來了,但對沈文武的懲罰沒少,沈正安發他麵壁思過,半個月不準出門。
沈文武不服氣,但看了一圈,沒一個人想幫他,姐姐姐夫在看戲,母親也在生氣,沒法子,隻能接受懲罰了。
沈正安是生氣,不過謝屹來了那點氣也快消了,特地吩咐下去,晚上要跟謝屹喝兩杯,讓廚房好好準備著。
男人湊在一快似乎有說不完的話,又喝了兩杯酒,更沒完沒了了。
沈書瑤不想陪著,於是吃完便回了房,出嫁前的閨房乾淨清爽,每日有人打掃,她回家直接住就是。
衣服她沒帶,但是房間有她以前的穿的,現在也能穿,就是胸口有點緊,尚且能接受。
謝屹與沈正安聊到很晚,回房她快睡著了。他第一次在沈府過夜,又是在她的閨房,不免好奇,在屋內轉悠了半天,才看向躺在榻上的人。
男人呼出的氣息夾著酒意,愈發迷人沉醉,挨著手臂的溫度灼人,她縮了下。
“去洗澡。”
“腿傷了,不好活動。”
借口罷了,當她沒看出來,腿上是小傷,疼是疼,但是不妨礙走路。
“讓阿四進來幫你。”
“這麼晚了,他睡了。”
沈書瑤睜眼,輕薄的裡衣緊貼在身上,弧度誘人。
“那不洗了。”
男人手指修長,骨節分明,青筋脈絡明顯,透著禁欲感。他慢條斯理的解開盤扣,一邊道:“方才嶽丈說沒吃過你做的菜,有點可惜。”
“怎麼說起這個?”
她咚的一聲爬起來,心虛的同時不忘觀察他的表情,怕謝屹知曉什麼。
“聊到這了。”
其實是沈正安對女兒不放心,趁機試探謝屹的態度,老丈人的那點心思都表現在臉上,謝屹想不知道都難。
為了長輩安心,謝屹實話實說,他的夫人賢惠又持家。
“你怎麼說的?”
外衫搭在衣桁上,男人強悍的身軀出現在眼前,肩膀寬闊,很有安全感。可惜,她沒心情欣賞,她怕謝屹說錯話。
“說了實話。”
順便誇獎幾句。
“嶽丈說,明日想嘗嘗你的手藝。”
話落,沈書瑤臉色微變,氣呼呼的瞪他幾眼。
什麼手藝?她不會,在蘭園是王媽媽做的。
謝屹真會給她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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