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前塵往事
聽吳少這麼一說，尹大法師忘了旁邊還站著聽他安排的法師，與大家一樣，豎起耳朵聽吳少講。
“我從大元京都被人追殺出來，曾經進入過一處秘穴，在那洞穴有所發現，自此之後，我道行增長了不少，這一點太清宮的向北道尊可以作證，因為他也隨後去過那兒，喂，向北道長，我說的可是實情。”
太清宮一眾人中有人猶豫一下，不得不承認：“確有其事。”眾人認得那人正是太清宮向北。
“不過我們隻是在那兒發現了一處什麼也沒有的廢墟。”向北又道。
吳少道：“太清宮是中原道教之首，教眾上萬，教門數千，珍藏的道法更是不計其數，他們為什麼要追殺於我呢？”
文教主道：“姓吳的，直說你的所見即可，太清宮之事不用你置喙。”
“文教主，太清宮可以做得，我又怎麼說不得？若是不讓我說，那我乾脆閉口算了。”
滿江那邊一陣嘀咕，行者立即傳言：“你繼續說。”
文教主向那棚子裡看了一眼，竟沒有說話。
“我開始不明白，但修道界發生了許多事，讓我逐漸明白，原來太清宮喜歡搜集天下道法，每有太清宮沒見過的道法，太清宮必然或強取或豪奪，必欲得到功法才罷休，期間有不少門派就曾被太清宮冠之以邪魔歪道之名，不但功法被奪，大部分都慘遭滅門。”
“信口胡說！敢當麵汙蔑我教，太清宮必有後報。”
“文教主不必如此嚇我，我可是很膽小的，若嚇得我不會說話了，天書的秘密恐怕你是聽不到了。”
尹大法師道：“你說吧，你隻要實說，並無人會對你動手，隻是無關的話還是不要說了。”
吳少看了一眼尹大法師道：“我隻是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我一個無門無派的鄉下小子，最終成了被太清宮追殺的對象？文教主，你敢說麼？”
“你殺害道門、結交妖邪、勾連魔羅，這難道不是正教之敵麼？我太清宮為正教之首，自然與邪魔外道勢不兩立！”
“好，好一個正道，你既然不說，那麼我繼續說好了。我被追殺時，無意之間躲入一間神廟，並在其中發現一處秘穴，在秘穴中我發現其中有六個人物，其中一個老者，一個女子……”
吳少詳細地描繪了那六個人的形貌、狀態。
“咦，這不是中原百年前的六大奇士麼？傳說他們多年前為人所害，卻原來死在那兒。”台下有人驚呼。
吳少道：“我進入洞中後發現已經空無一物，隻是那洞穴的三麵牆上，似乎曾經刻有字跡，隻是不知被什麼人削落了，至於那上麵是不是天書，我也不知道。我從洞穴出來之後，向北道長也曾去過那兒，他可以作證。”
向北向眾人一拱手：“我等確實費了不少力氣進入了神廟，也發現了一條暗道的痕跡，但暗道隻是短短一截，後邊全是堅不可摧的巨石，並無其他通道，也沒有洞穴存在的空間。”
吳少笑道：“如此說來我比向北道長要幸運地多，我在秘穴中不但見到了諸位先賢的遺骸，還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吳少早就料到，向北肯定後來設法進了赤豆穀，也發現了神廟，至於他們為什麼沒有發現那處秘密洞穴，吳少就不明白了，同時吳少估計，也許有人曾經進入過那處秘密洞穴，不過他們隻是發現了天書字樣，並不知道天書早已不在，卻根據吳少無意中毀掉的石壁情況，判斷是吳少得到了天書並故意破壞了刻在牆上的天書。
眾人不禁伸長脖頸，注意聽著吳少接下來的每一個字，甚至尹大法師、文教主也不自覺地屏氣斂聲。
“在石穴的一麵牆上，忽然出現一個巨大黑洞，散發出無儘的黑暗，似乎那兒便是世間黑暗的源頭，我在倉促之間便被吸引入裡麵，在黑暗中我先是渾渾噩噩，如同在海洋裡一樣隨波逐流，後來就發現了許多人物與我一樣，直到我在黑暗中遇到一個老者，這才抓住一線稍縱即逝的白光，掙脫出來。”
吳少說得繪聲繪色，許多人聽到吳少說出掙脫出來時，這才如釋重負般地長舒一口氣。
吳少講這一段足足用了兩個多時辰，除了個彆地方比如他身上所帶的白光有所隱瞞，其它地方都將當時他的遭遇詳詳細細說了一遍，他知道他那段經曆頗為玄幻，要讓眾人相信，必須實話實說，另外，他也不擔心其它人從此知曉了天書，因為他現在已經明白，天書早已毀掉了，他之所以有所收獲，還是因為他自身所帶的白色氣息，這個是其它人根本無法具備的。
忽聽地文教主喃喃道：“那便是傳說中的化境嗎？”再看文教主本人人，嘴上雖然說話，但神情已經如同木偶一般，呆立在當場，尹大法師形象也沒好到哪裡去，雖然沒有喃喃自語，卻也是一副癡呆模樣。
化境，傳說修道進入最高階段的一個境地，在這個境地，人的修行、道行包括肉體的一切都消亡虛化，重塑自身，從此才能脫離塵世，不受輪回之劫，文教主說姓吳的這青年所描繪的景象是化境，倒與傳說中的那個境界有幾分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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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上下此時此刻，難得一見地陷入一片沉寂之中，相當多的一批人沉浸在苦苦思索之中。
這樣過了好久，沉寂被一陣急促地嘰咕之聲打破，吳少知道似乎滿江大師有些著急了，果然行者轉述他的話：“恭喜吳少俠，得到天書傳承！”
吳少有些莫名其妙：“這便是天書傳承？”
尹大法師道：“進入化境行走一圈而能安然於世，難道這還不是天書傳承？怪不得少俠年紀輕輕便有百年道行，更學會五雷正法這等法術。”
吳少也有所明白，心下頗為欣喜，但隨即他意識到一個危險，立即道：“尹大法師、滿江大師，我想兩位也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天書吧？這樣就斷定我得了什麼天書傳承可有些不妥，若有心懷叵測之徒，抓我回去，非要什麼天書傳承我怎麼辦？因此萬不能說我得了什麼天書傳承，就算你們這麼說，我也不會承認。”
說完，吳少頗有深意地看了文教主一眼，文教主給吳少翻了個白眼：“恐怕你此時再想隱瞞得到天書傳承也已無用，至於是不是要抓你回去，馬上會有太清宮總壇的鈞旨傳來，但我可以保證，太清宮請你去，隻是為了勸你走向正道，絕對不會因為是你得了什麼傳承。”
吳少道：“你若要抓我當然有諸多借口，不過今日我決定將秘洞中所得與眾人共享，免得有人心生歹意。”
吳少轉身對台下道：“諸位，吳某在此願意將秘洞中一些所得在此展示，請各位劍客法術共同參詳，至於領悟幾分，各人自安天命。”
高濟的王京城外。
牛奔騎在馬上回首望了一眼雄偉的高濟王京，不無遺憾地道：“昨天剛剛攻下來，今天就要拱手讓出去，我實在不甘心，我們真要舍棄這麼大一座城池？”
關帥聽見，勒住馬韁對牛奔道：“我孤軍作戰，深入高濟腑地，又攻占了他們的王京，此刻高濟尚未反應過來，我料用不了幾天，各路大軍定會瘋狂拚反撲過來，到時候憑我們這點人馬，根本無法保守城池。”
“關帥，我們現在也有數萬兵馬，也算得上兵強馬壯了。”牛奔有些不服。
“此正是我最擔心的。我們這次北伐以來，高濟受苦人紛紛加入香軍，但其隻是怨恨高濟王室的暴虐，心中卻對我們並不信服，如今戰事順利還看不出什麼，一旦處於危境，這些人是靠不住的，真正有戰力的也就先鋒營舊有的幾千人馬。我們此次回兵夾攻西京，一可以借機練兵，二可以收縮兵力，確保實力。”
牛奔又出主意：“關帥，既然無法保有城池，那也不能給高濟留下，乾脆一把火燒掉算了。”
不等關帥回答，淩力在旁邊道：“老牛，你如此做，與蒙古軍有何區彆，不怕失了民心？”
關帥道：“淩兄說的不錯，我們絕對不能將兵災之禍轉嫁到窮兄弟身上，另外，兩位也不用惋惜，這王京遲早我們還是香軍的，現在若是毀了，將來我們再奪回來，重新修建可就麻煩了。”
關帥抬頭看看天色道：“我們該走了，按照趙參軍捎來的信息，潘帥此時想必已經向西京進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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