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焚天化地
說著老鬼伸手去抓吳少,蓮台不過一丈大小,極難避開。
吳少不想與老鬼糾纏,但蓮台外有巨蛇盯著,他一時無法脫身,見老鬼襲來,吳少也不猶豫,將手一張,一股真力迎著老鬼的頭一罩而下。
沒有預想中的炸裂,隻是空氣略有些激蕩。
“五雷心法?”老鬼驚訝道:“你竟然會用五雷心法?”但隨即卻是嘿嘿一笑:“若在地都上麵,你這五雷心法確實對我傷害極大,但是在這兒,卻是毫無用處。”
吳少不知道“五雷心法”為何在此無用,見老鬼發出道道真力,隻得左閃右躲,若不是老鬼身著鎧甲似的衣物行動不便,他早被老鬼抓住了,但就算這樣,有幾次老鬼都抓住了他的衣衫,幸好被吳少掙脫了,吳少現在明白了,老鬼腳上不著鞋襪,大約是為了行動方便,可他外麵罩著那麼一件如同鎧甲似的道袍,行動上可是大不方便。
老鬼緊迫不舍,那些巨蛇也不時來搗亂,不時有一個巨蛇吐著蛇芯狠狠地向他咬上一口,蛇口裡噴出的腥臭氣息,讓人聞之欲嘔。不過吳少也發現了,那些巨蛇並非隻是咬向自己,對老鬼也是毫不客氣地攻擊,幸虧老鬼不時撒出一種迷霧,那些巨蛇似乎頗為忌憚,一見迷霧便會後退。
“那大概是某種克製毒蛇的藥粉吧?”吳少一邊猜想,一邊反手一掌,將一條剛露頭意圖攻擊自己的巨蛇腦袋拍下蓮台,對老鬼道:“老鬼,不如你我另找地方大戰三百合如何?不然,一會兒你的藥撒光了,這些蛇寶寶可不會放過你。”
老鬼在麵罩後麵怒不可遏:“狗賊!乖乖將玉盒放下,我留你一條活路,否則,此處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吳少幾次對老鬼發出劍氣,但老鬼似乎輕易就接了下來,原來對自己的真力已經頗為自信的吳少,此時似乎真力一出手就會遇到莫大阻力,真力威力不及平時三成,相反,老鬼真力氣勢驚人,每一次劍力襲向吳少,吳少根本不敢招架,隻有躲閃。
大約半炷香的時間過去了,眼見得老鬼撒出的藥粉越來越稀薄,那些巨蛇已經爬在蓮台沿上不再退下,有兩次甚至狠狠地咬向了老鬼,老鬼不得不像吳少那樣,以掌力將蛇頭拍開,但這些蛇的腦袋極為堅韌,拍到他們身上,僅僅能將它們擊退,並不能使它們受到重創。
眼見追不到吳少,那些巨蛇又越來越向前,老鬼忽然停下身子道:“就算你在,應該也無大妨礙,時辰已到,就這樣開始吧。”
說完這句話,老鬼手撫頭頂向下一抹,頭上的頭盔竟然落下一付麵罩,將他唯一裸露的臉也遮擋起來,同時老鬼將腳也藏在袍子下麵,他回到原來坐著的地方坐下,隨手在台上一按,隻聽一陣刺耳的響動聲響了起來。
吳少正在奇怪老鬼這是要做什麼?月兒忽然用極為恐懼的聲音對吳少言道:“快,快將古玉給他,我已附在你身上,古玉沒有用處了。”
“那怎麼可能,我不會將你的東西交給他的。”吳少對月兒道,一麵急忙向老鬼喊:“老鬼,你想做什麼?你要亂來我可就毀了這古玉了。”
老鬼冷然道:“業火已經開啟,說什麼都晚了,古玉也不是你想毀掉就可以毀掉的。”
話音一落,忽然四周空氣似乎驟然凝滯,整個玉石室內瞬時升騰起白霧,本來這第八、九層的空間就特彆寒冷,而此刻,忽然如同冰窖一般,直要將人凍僵一般,甚至吳少的思維也瞬間變得遲頓了不少,更不用說是行動了,吳少儘力用最後一點意識調動真力,與這寒冷相抗。
那些巨蛇在老鬼坐下的時候,本來已經到了吳少和老鬼的身邊,正要撕咬、糾纏,但老鬼甫一按下蓮花台上的機關,群神一怔之後,紛紛扭頭就要向台下撤退。
但巨蛇們卻沒能退下台去,因為就在這一刻,一些黃色火焰從台下竄了上來,火焰所到之處,那些巨蛇就如憑空消逝一般,轉眼間煙消雲散,甚至看不到它們一絲掙紮。
那火焰吞噬了一切,但蓮花玉台卻是完好無損,同樣保持原狀的還有老鬼,他仍然如同一具毫無生命的盔甲坐在那兒,一動不動,吳少終於知道為什麼老鬼要這一副鎧甲打扮了。
老鬼在鎧甲內毫無感情地話語傳了出來,這聲音在吳少聽來,似乎來自遙遠的遠古時代:“此為黃泉業火,可化一切六根不淨之物。”
黃泉業火!?
吳少從心底裡升起一股恐懼,潘月兒也在腦海中絕望苦笑:“大少,這一下恐怕我們再也分不開了。”
下一刻,那業火已經升騰起來將蓮花台包括進去,並逐漸向吳少身上舔去,這時候雖然沒了巨蛇的阻攔,但吳少知道,隻要向外一竄,碰上黃色火焰,那就會化為虛無,眼下最安全的辦法是靠近老鬼,將那鎧甲奪過來穿在自己身上。
吳少避開靠近的火苗,艱難地向老鬼移動,但還沒挪動幾寸,便見老鬼已經被黃色火焰包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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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幾乎在同時,吳少感覺腳下一冷,吳少低頭一看,卻是火焰已經沾上了他的身體。
“完了?”吳少心頭一緊。
令人奇怪地是,吳少卻並未立即人間蒸發,而是好端端地站在那裡,隻是身體說不出的難受。吳少這才感覺到,原來火焰燒到吳少腳底的時候,一股烈火般地熾熱似乎也從他腳底升起,恰好中和了那襲來的業火的寒意,但看跡象,這股烈火也無法支撐多久,畢竟那業火的勢力太過強大了。
但就在這時,吳少感覺手中汗津津地,再一看,那手中的古玉似在融化,一股清涼從手心衝來,讓吳少暫時減少了身體劇烈的灼痛。
明明業火已經燒到吳少全身,但吳少全身著火,卻似沒事一般,老鬼顯然也透過麵罩看到了這情形,他不禁叫道:“咦?那是什麼?”
吳少意識此時又運轉起來,他向老鬼走了一步,但隨即又停下,他伸手將一物向外拋出,同時叫道:“古玉還你!”
老鬼聞聽此言,又見一物向自己飛來,下意識地伸手去接,他的手剛露出鎧甲,便想起什麼,急忙縮回,但是卻已經晚了,一絲業火火焰已經攀上了他的手掌,幾乎在轉瞬之間,煙霧升騰,老鬼的身子如同那些巨蛇一般,化為虛無,那幅鎧甲沒有了老鬼身軀的支撐,從上到下萎縮下來,嘩愣一聲堆在了蓮花台上。
吳少不敢怠慢,急忙向前,將那鎧甲揀起,向身上一裹,隨後便向蓮台外一躍而出。他將身體儘量縮在鎧甲道袍下麵,不敢露出分毫,竟然就這樣衝出了蓮花台。
等吳少在第八層站穩腳跟時,這才看到,那業火是從蓮花台下的一個孔洞中冒出來的,火焰隻能停在蓮花台周圍,不過此時玉石室內劇寒無比,儘管有真力護體,但吳少還是覺得冷得直打顫。吳少急忙扔掉那件鎧甲,尋找到進入石室的小門,推門出了玉石室。
在出石室的一刻,他看到了原來那名先前給老鬼記錄的地幽穀弟子,那人竟然沒有被業火吞噬,不過他在那小門口已經被凍成了僵硬的冰人,顯然早已失去生機。
吳少循著下來時的石級,慢慢向上走去,那鎧甲道袍是件寶物,但異常沉重,吳少披上它脫離蓮花台時,用儘所有真力,方才帶著它跳離火海,吳少隨即便扔在了一邊,這東西老鬼穿過,又在裡麵化成虛無,吳少心下多少有點芥蒂。
重又走上七層的台階,吳少這才感覺到真力似乎在慢慢變強了一分,看來這九幽地都對他的真力大有克製,等升到地麵也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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