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往日重演
那細線來得又快又急,吳少不暇思索,一道劍氣撞擊過去,奇怪地是明明他的劍氣已經撞上對方劍氣細線,卻見對方劍氣細線逆時針繞過吳少劍氣,轉個彎刺了過來,若不是吳少真力罩極其雄厚,這一下子便讓吳少中劍。
吳少忽然想起修道界曾經流傳一句話,“寧遇神仙,不碰細線,神仙可鬥,細線難纏。”原來說的就是這位善使纖細劍氣的項飛真人。
吳少再不敢大意,既然無法對準對方劍氣,而且劍氣速度又比不過對方,那就隻能隻守不攻,在身前舞起劍花,將對方細線儘可能地阻擋在外麵。
誰知項飛似乎早就料到吳少會這樣,那細細劍氣竟然能在吳少劍光之外凝固不動,而一旦吳少稍微鬆懈,細細劍氣便循著破綻處鑽了進來。
這樣下去,吳少知道有敗無勝,怕是累也要累死了,他想了想,忽然劍法一變,五六朵梅花護佑著劍氣,奔著項飛疾刺過去,同時他大喝一聲:“禁”。
他百花劍法配合禁神術一出,項飛劍氣立即慢了下來。
原來吳少明白,對方將劍氣形成一條線,必定消耗大量的意念,此時施展定神術應該有幾成把握,果然一試之下,竟然立即奏效,項飛的細線劍氣立即出劍變慢,而那細線也逐漸變粗,終於化成尋常劍氣,但尋常劍氣又如何抵擋住五色百花劍法?眼見得那一朵朵梅花在眼前開放地越來越大,項飛禁不住後退幾步,收了劍氣,呆呆地立在原處,他苦心修煉了幾十年的細線劍氣,以為可無敵於天下,卻沒想到敗在這裡,而且是一敗塗地。
吳少也收了劍氣道:“項道長劍法高明,但聽我一言:修道不易,還是不要聽從他人挑撥,妄動癡念。”
項飛也不言語,衝吳少一抱拳,轉身就走。
見項飛敗了,向北也轉身道:“我們走!”餘下的幾人也要跟他走。吳少卻笑道:“向道長,咱們可有賬沒算清,今日你如何走得了。”
向北聞言,向四周一揮手,欲要擊滅堂上燈光趁黑衝出去,可吳少雙手一揚,那些火燭晃了幾晃並未熄滅,而此時一個碗口大的梅花已經出現在向北胸前,吳少道:“向北,是不是姓龍的讓你們來的。”
向北臉色煞白,但卻昂然道:“哼,他算什麼東西也配吩咐我們?隻不過我們知道了此次集會,自己做了些作了準備,沒想到遇上了你。”
吳少要的就是這句話,又見向北寧折不屈,也沒有再難為他,放他們離開。
天陽族眾人見太清宮的人要走,一陣鼓噪,但皆知除了堂下這個年輕人,無人能對付道尊,而他既然要放向北等人離開,其它人還能有什麼意見。
吳少轉頭向著吳西嶺道:“二叔,看來龍公子並沒有與太清宮勾結。”
龍公子一聽,立即神氣活現起來:“這是不是可以證明本人的清白了?我身為天陽族族長,豈能是非不分?”
吳西嶺哼了一聲:“你以為這便證明了你的清白?我問你,若不是有人透露了長老會議地點,太清宮如何會提前在此布置?若不是你一意要立族開派,哪裡會有引來眾多敵對?就算你沒有與太清宮勾聯,也必定是有所暗示。”
此時,先後有人暈倒在堂上,吳西嶺令眾人先行救治中毒之人,並命周達統領護衛,仔細排查奸細,護好眾人安全。
中毒的大多數為有劍客水準的五陽家族精英,其它的門派勇士倒無沒有中毒症狀,眾人有些奇怪,吳少解釋道:“‘青毒’乃是青棗提煉而成,我先前接觸過,隻對劍客有毒,但隻好安心休養,三五日即可恢複,我若不是先前接觸過,也應該會中招。”
眾人這才明白,皆放下心來。
正在這時,忽然周建前來稟報,有修道士引著天陽族一幫人在外麵求見,吳少與周建出門一看,連忙將那人讓進大堂,在一張椅子上坐下,吳少才問那人:“王淩師兄,你受傷了?肖公子何在?”
那人擺擺手:“我這不算什麼,肖躍傷勢稍重,已經讓人護送到安全地方療傷去了。我們沒想到,除了十幾位劍客,太清宮竟然出動了兩位道尊,但所幸不辱使命,你們的人安然無恙。”
這時候,一些天陽族人也走進了大堂,紛紛與堂上諸人打起招呼來。堂上諸人認得,來的這些天陽族人,正是前期被龍公子派出去的那些族內精英。
“你們怎麼回事?”
“我們按照龍公子的吩咐,在沙海巡邏,不想遇到太清宮高人的襲擊,若不是這位王先生率人救援,幾乎全部落入賊人之手。看敵人的襲擊,似乎是早有預謀。龍公子,這是怎麼回事?”
天陽族的那些人剛一進來,龍公子便麵如死灰,此時聽到眾人發問,更是一句應答也沒有。
吳少要安排王淩休息,王淩擺擺手便走了。
吳西嶺讓眾人離開,分頭休息,隻留下各門門長,又將周達也叫了進來,這才對龍公子道:“黃炎,你不解釋一下麼?天陽族精英本該全部參加長老會議為什麼卻有一些被你派去擔任巡邏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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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公子冷笑道:“我這也是為了天陽族的根本,你們又哪裡知道其中奧妙和緣由?”
吳西嶺不屑道:“不過是與你的前輩一般,頂多算是拾人牙慧,又有什麼奧妙了?”
陳義、周達忙問怎麼講?
吳西嶺道:“黃炎知道太清宮在立派之際肯定要圍剿我族,特意將族內精英分作兩批,一批便在此處參加長老會,一批卻被秘密安排去沙海巡邏,他使的是棄車保帥的計策,以為一旦長老會的精英被太清宮捉去,但巡邏的精英仍在,仍可保留我族血脈。”吳西嶺轉頭問龍公子:“是也不是?”
龍公子咬牙道:“做大事不拘小節,這也是為了本族著想。”
吳西嶺冷冷一笑:“你以為犧牲一批族內精英,讓太清宮捉去,太清宮便不會再對天陽族下手,可是你卻沒有想到,太清宮胃口那麼大,不但想要抓住在這裡議事的幫派精英,還對巡邏的另一批人也下手了。”
頓了頓,吳西嶺又對幾人道:“黃炎說為了本族可以犧牲一批人,可他根本不知道,其實許多年前,我族就曾經用了這個保存精英的法子,結果如何?結果是我們到現在仍在被追殺。”
鄭全老眼睜大:“族長你是說當年的天陽城之變是……”
吳西嶺點點頭:“但按照天陽城並不存在的事實來說,當年也是用了舍車保帥的辦法,當年也是有人將部分精英隱藏起來,讓另一部分人獻出了生命。現在黃炎所用的辦法不過是昨日重演而已,黃炎,是不是?”
吳西嶺最後道:“麵對危險,我族就該上下一心、同仇敵慨,一味想耍小聰明,最終不免為了各個擊破,四分五裂。”
黃炎此時才低下頭去,一聲不吭。
幾位門長最後議定,黃炎暫時關押起來,對外就說生病了,由吳西嶺暫時替代族長之位,周達建議,怕天陽族眾人不服,必須將吳少的旗號打出去,就說族長一族的後人是魔君弟子,前期不但重創了太清宮主,此次長老議事中還解救了本族。
眾人同意周達建議,陸續離去後,吳西嶺與吳少秘談。
沉默良久,吳西嶺終於開口對吳少道:“如何?你至今還不相信我的話嗎?”
吳少半晌沒說話,好久才結巴道:“二…二叔,你說月兒就是魔頭,我還是不相信,她……她多…多年來一直待在我身邊,怎麼會是魔頭?”
吳西嶺道:“方才聽王淩先生所言,你難道沒聽到麼?他們在砂海對上太清宮的道尊,潘月兒一劍未出,相反,危急時刻,她反而刺了那位肖公子一劍,事情難道還不明顯麼?”
剛才王淩說的很明白,他們一夥在砂海中見到太清宮的人出現,雙方發生激戰,潘月兒在旁邊袖手旁觀,正當雙方交手激烈時,潘月兒出手了,可她並沒有對付太清宮的道尊,而是一劍將肖公子刺成了重傷。
吳少沉默不語。
吳西嶺歎口氣,拍拍吳少安慰道:“說起來,她是魔頭我也不敢相信,這一段時間以來,她對我照顧得無微不至,我越來越喜歡她了,但綜合各方情況來看,我們此刻必須冷靜,拋開個人情感去看事情,你仔細想想,除了她之外,魔頭還會有彆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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