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染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他。
薄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默默地轉身離開，那孤獨的背影讓林清染感到一陣揪心的痛。
良久，林清染歎了口氣，跟上去輕聲安慰道。
“薄野，彆難過，你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孤立無援的小孩子了。”
薄野依舊沉默不言，林清染也隻好先閉上了嘴。
兩人隻顧著低頭往前走，忽然就撞上了迎麵而來的警察。
林清染和薄野一陣慌亂，連連道歉，抬頭卻發現是熟人，正是辦理失蹤案的警察。
“沒事沒事，你們走路當心些。”警察擺了擺手，“對了。周蘭也在這裡住院。”
“她……怎麼樣了？”林清染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開口問道。
警察麵色凝重地道。“周蘭徹底瘋了，情緒完全失控。在病房裡到處打砸東西，誰都攔不住。醫護人員們想要製止她，有的被她打傷。”
薄野難以置信地喃喃，“怎麼會這樣？之前也沒這麼嚴重啊。”
警察歎了口氣，“可能是心理壓力太大，導致她精神崩潰了。現在病房一片狼藉，她還在不停地嘶吼著，場麵十分混亂。我們也在想辦法控製住她，以免造成更嚴重的後果。”
林清染眉頭緊鎖，“那受傷的醫護人員情況怎麼樣？”
警察搖了搖頭，“有幾個傷得不輕，已經送去治療了。”
兩人聽著，心情愈發沉重，仿佛有一塊巨石壓在心頭。
林清染猶豫再三，還是決定過去看看。
可她剛走到周蘭的病房外，就聽到裡麵傳來陣陣嘈雜的聲響，夾雜著周蘭瘋狂的尖叫和東西被砸爛的破碎聲。
她深吸一口氣，站在玻璃窗前。
眼前的一幕讓她倒吸一口涼氣，隻見周蘭披頭散發，眼神狂亂，手中揮舞著一個破碎的花瓶，嘴裡念念有詞。
地上滿是玻璃碎片和被扯爛的被褥，一片狼藉。
周蘭忽然看到病房外的林清染，原本狂亂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竟不顧一切地衝了出來。
林清染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驚得呆立當場，大腦一片空白。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警察迅速反應，一個箭步擋在了林清染身前，將她緊緊護在身後。
周蘭瘋狂地揮舞著雙手，試圖突破警察的防線，嘴裡還發出含糊不清的吼叫。
“林清染！林清染！”
警察一邊大聲喝止周蘭，一邊用身體牢牢地擋住她的攻擊。
其他警察也迅速趕來支援，合力將周蘭控製住。
被按住的周蘭仍舊又哭又笑，聲音淒厲地喊道。
“林清染，我根本不該生下你！”
林清染原本因恐懼而顫抖的身體瞬間僵住，臉上的表情變得冷漠無比。
她直視著周蘭，冷冷地反問。
“你不是一直喜歡你的養女林語煙嗎？在你心裡，我從來都不重要，不是嗎？”
周蘭聽到這話，先是一愣，隨後更加瘋狂地大笑起來，那笑聲讓人毛骨悚然。
林清染緊緊咬著嘴唇，周圍的人也都沉默不語。
周蘭癲狂地笑了好一會兒，忽然說道。
“我早就知道林語煙不是我親生的。”
林清染聞言，震驚得雙眼圓睜，整個人呆若木雞，半晌說不出話來。
她的腦海中瞬間閃回之前自己流落在外所遭受的種種苦楚，那些忍饑挨餓的日夜，那些被人肆意欺淩的瞬間，猶如一把把尖銳的利刃，無情地刺痛著她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