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忙,很快就到了太師夫人做東的宴會時間,大霧朦朧的清晨,紀元昭早早的就從被窩裡強製將自己撈起來了。
簡單的吃過早飯,她便坐在銅鏡前,丫頭們忙活著,幫她梳頭、搭配首飾、衣裳,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
她懶懶的打了個哈欠,掃了一眼身後忙碌的丫頭,睡眼朦朧的透過窗戶看向外頭被霧氣籠罩在神秘中的公主府。
出門前,迎春將昨日剛做好的鬥篷小心翼翼的給紀元昭披上,有些擔憂的道:“公主,奴婢差人去打聽了一下,聽說二公主和大公主也回去呢。”
哦,她那從來都和自己不對付的二皇姐紀聽瀾啊。
倒不是誰單方麵的欺負誰,而是相互看不順眼,這有什麼辦法呢,誰讓紀聽瀾總是拿她那高貴的鼻孔看人。
紀元昭可以千嬌百寵長大的,自然就看她不順眼了,而對於紀聽瀾來講,她的生母是皇後,可她卻沒有紀元昭這個死了生母的受寵,心裡自然也不平衡。
於是,兩人幾乎一見麵就會掐架。
想著那張牙舞爪的樣子,紀元昭卻很是不屑,隻是冷哼一聲:“怕什麼,本宮什麼時候輸過?”
迎春有些頭疼的皺了皺眉,但也無可奈何,隻能暗暗歎了口氣,她的本意並非如此啊,隻是想提醒紀元昭,實在不行,咱就繞著點走,犯不著老師和她麵對麵。
可顯然,對於紀元昭而言,她並不那麼想的,自然也就會錯了迎春的意,還絲毫沒有覺得哪裡不妥當。
去往太師府的路程並不遠,不過幾條街的距離,轎攆穿過逐漸熱鬨起來的街道,停在太師府外。
此時,府外已經陸續有不少人到了府邸,陸陸續續被領進府內,紀元昭自然也在其中。
一路見她們說笑著,一道穿過房廊和水榭,沿著庭院小路走了許久,到了後院水榭中,屋內已經事先燒著炭火,煮著茶,茶香飄然,青煙嫋嫋。
見人來,太師夫人連忙起身相迎,水榭中布置了許多茶具與桌椅,三五人一桌,中間放著大大的落地烤爐,等人差不多到齊,下人們就會將事先醃製好的羊肉拿來烤上。
這是姑娘們在嚴寒冬日裡為數不多的娛樂活動,煮著茶,聊聊天,烤著肉,若是時機好,還能順帶賞雪,何等愜意。
“三公主真是貴客啊。”太師夫人滿麵笑容,熱絡的迎上紀元昭,滿眼都是喜愛,但與其說是喜愛,倒不如講是欲望。
在整個皇都,哪家夫人貴女辦事不想著請她的,拋開她跋扈的名聲不談,要知道,她可是紀文淩這個號稱六親不認,寧可殺錯絕不放過的暴君最寵愛的公主。
有求必應那都是常規操作,她們看到的,就是一個胸大無腦,隻好哄好了,就能隨便滿足要求的無腦公主。
不過是低聲下氣一時,說不一定就能得人一句舉薦,助丈夫、兒子仕途光明,前程似錦。
對她們而言,那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啊,何樂而不為?
可問題是,這樣的宴會,紀元昭很少應允,一來,紀文淩有叮囑,怕她吃虧,所以時刻警覺著,二來便是她自己也確實去過幾次,真的很無聊,還不如自己在家待著來的輕鬆。
但這次不一樣,因為林晚棠也在。
她環視屋內,沒看見人,應該是還沒來,紀元昭隻能先應付著太師夫人:“夫人好。”
“好好好。”陳夫人連聲應答,拉著她的手,親昵的將她拉至主桌,坐在自己身邊,越看越滿意,最後忍不住誇讚,“三公主真是出落的嬌俏客人,連我這個老婆子看了心裡都實在喜歡的不得了呢。”
紀元昭禮貌微笑,當然不信,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心裡這麼想著,麵上還是笑眯眯的回答:“夫人謬讚了。”
陳夫人沒搭腔,隻是看向屋外,似乎是衝著站在門口的丫頭使了個眼色,丫頭便匆忙出去。
不多時,正當紀元昭疑惑之際,在眾多女眷中,一男子邁著沉穩的步子走進了屋內,一時間屋內打鬨的姑奶們瞬間安靜了不少,都紛紛都過來打量和好奇的目光。
隻見他提著一個用黑布罩著的東西進來,有人認出來,小聲嘀咕:“那不是陳家到少爺嗎?”
陳夫人的兒子?
紀元昭看著,眉心微跳,心中逐漸浮現上一絲不太好的預感。
下一瞬,陳勁鬆已經行至跟前,他看著紀元昭,神秘一笑,禮貌恭敬的微微頷首,將手裡被黑布罩著的東西輕輕放在桌上。
紀元昭疑惑的看向一旁的陳夫人,陳夫人卻衝她微微一笑,露出“稍安勿躁”的表情,隨後解釋:“這小子,聽聞公主要來,非得將自己養的東西拿出來哄公主開心,怎麼攔都攔不住。
都告訴他了,三公主什麼沒見過,還稀罕他那破東西?真是叫人有些無地自容。”
“……”紀元昭不說話,這番操作,著實讓人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隻見陳勁鬆掀開黑布,將手伸進去,再拿出來時,虎口處便站著一隻羽毛彩色的小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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